汴州王家,琅琊王氏中原支脉。
中原四大家族之一,仅次于皇商苏家,屈居第二位。
王铎,汴州王家长子长孙,受叔祖的泽被,入京城国子监。
林世海之所以知道此人,是因为学政院几个属官讲的一个笑话。
汴州王铎,未及弱冠,容貌奇伟,惊世骇俗。
其父王通,则是姿容俊秀,风流倜傥。
两人站在一起,不知实情者,总会错认通乃铎之子。
当时听到这个笑话,林世海曾好奇问道:“铎真是通之子?”
属官则笑道:“是的,只是王铎相貌似其母罢了。”
这就是为何林世海一眼便能猜测,那个高大威猛的士子就是王家少爷的原因。
只因他的长相,实在太过奇伟。
想起这个笑话后,再联想到刚才的一幕,他与旁边的郑师爷再也忍不住,不觉笑出了声。
本就感到尴尬的赵麟,转过身,羞恼道:“大叔,有这么好笑吗?看你们的样子还是读书人呢。”
林世海、师爷郑谢都愣住了。
这个赵麟,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难道不认识本省提学大宗师了吗?
竟如此出言不逊,简直是不顾自己的科考前程了。
要知道在两月前,他们在宴会上才刚刚见过面的。
可看这小子的样子,似乎真的不认识他。
神色中更没有一丝的伪装样子。
再者,就算装作不认识,他也不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训斥二甲进士,翰林院编修,三品的学政大人啊。
林世海心中感叹,自己好像二三十年没被人训斥过了吧?
谁能想到,今日却被一个小小的童生怒斥他枉为读书人。
刚才他们二人当众发笑,虽没嘲讽之意,却也有违圣人的训导。
想到这里,林世海如若醍醐灌顶,拱了拱手,真诚表示了歉意。
赵麟见这儒雅的中年人态度如此诚恳,那股羞愤的怒火,也瞬间消失了。
其实,他之所以发火,还是因为太过社死。
人家才十九岁的兄台,竟被自己喊了那么次“大叔”。
好在那人性情豁达豪爽,并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
下次若是再见面,定要好好道歉。
赵麟心中宽慰了自己一番。
抬起头才发现那位儒雅的中年文士,竟没有走,而是好奇的打量自己。
此时的林世海,表面虽平静,但内心却是涌起了惊涛骇浪。
因为他发现此子的面相竟改变了。
是的,仅仅才两月的时间,此子的那眉宇间蕴含的轻浮、厄难等竟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深不可测的才气、福缘、鸿运……
怪,实在太怪了。
果然,天道无常,不可揣度,不可揣度啊。
他最为擅长易经,看人之准,就算在整个大周,也能排在前列。
可这次他却是看走眼了。
曾经被他断言性情轻浮,恐终生无成的少年,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世海不敢妄自揣度,因为天意难测,恐遭反噬。
赵麟见这个儒雅的中年文士,怔怔的望着自己,不由好奇询问道:“大叔,我们认识吗?”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此人在哪里见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林世海回过神后,和蔼一笑:“我们是见过,可能你已忘了。”
赵麟一愣,而后拱了拱手笑道:“刚才是小子孟浪了,还望大叔勿怪。”
“哈哈,不关你的事,我们也有违圣人之训。”林世海现在已经完全确定,这小子完全不记得自己了。
其实,这也很容易理解。
这小子府试时,他虽曾案临,可这些学子哪个敢抬头看掌握他们命运的大宗师。
那浑厚,威严的气场,就压的这些学子不敢抬头了。
第二次在宴会上,这小子作为童生坐在角落里,战战兢兢,诚惶诚恐,更不敢直视自己。
所以,他们虽见过两次面了,这小子却几乎没敢正眼看过他。
再加上自己当时头戴官帽,身穿官袍,与现在的气质又大不相同。
“大叔也是来看书画的?”
赵麟询问道。
林世海点了点头,轻笑道:“刚才听到你与王公子聊天,你似乎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