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茶楼上。
祁家少主祁雍、“四秀”李凡、张韬等人,正猜测着考场里的情况。
“哈哈,有李家叔父帮忙,定让那赵麟受尽苦头。”
“诸位放心,我那堂叔说了,定会把贡院最差的考舍安排给他。”李凡说着品了一口茶,继续道:“那间考舍潮湿,昏暗、嘈杂、异味……”
“哈哈,别说了,我只听你说,都要快吐了,更别说要在里面待上几个时辰了。”
“开考的锣声响了,我现在能想象得到那小子在那污浊不堪的考舍里有多煎熬了。”
众人言语间,满是大仇得报的爽快感。
可以预料,那小子遭到他们接连的针对,此时的心情定是糟糕透了,哪里还能再静下心应对院试?
他们使用的计谋,看似无关痛痒,其实相当的狠辣。
赵麟,不是有文曲星、神童、小诗仙的雅号吗?
他们第一个计策,就是行贿小吏,在入场时污其名,毁其声誉。
他不是想走科考之路吗?第二个计策,就是在考场乱其心性,毁其院试,断其科途。
一个贫寒子弟,自以为有些才华、声誉,就想与我们斗?
这次,就让你知道招惹到我们,后果有多严重。
“哈哈,用不了几天,他就会乖乖把那些彩头给我们送回。”
张韬仰头贱笑,他似乎已经看到了那小子捧着玉带,跪在自己面前讨饶了。
这时,祁雍又升起了好奇之心:“李兄,我们已见识到了前两计,不知第三计又是什么?”
“呵呵,这第三计当然就在大宗师身上了。”
“四秀”李凡十分笃定道:“你们想想, 那小子经过了两次的刁难,想必肚子里已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怎能静下心来考试?”
“恐怕此次院试他发挥不出十分一的才华。再加上他本来就恶了大宗师,你说那些阅卷的考官,还能让他通过吗?”
几人听了,皆点头称是。
那小子本就是个心性浮躁的人,如今受到接连针对,此时定是心绪难宁,又怎能在院试中发挥好呢?
如此一来,那些阅卷的考官,也正好借此黜落他的试卷。
在祁雍、李凡、张韬等人看来,那小子这次绝对通不过院试。
贡院。
院试的正试,如期举行。
两千多名童生,在贡院的各个考场,正奋力一搏。
庚字号。
西厢一排六考舍。
赵麟正奋笔疾书做着答卷。
对于一个经历了无数次大型考试的考神、学霸来说,此次院试并不太难。
在他看来,就如高考差不太多吧。
而秀才的录取率,大约相当于九八五,双一流的名校生。
此次院试分为正试,复试。
今天便是正试,要写八股文两篇,一首试帖诗。
此时赵麟正作的便是其中的一篇八股文。
“子曰学而全章”
此题意出自《论语》,算是中规中矩吧。
赵麟的八股文经过疯道人十余日不间断的指点下,虽谈不上臻入化境,写起来却也是信手拈来,行云流水,毫无阻碍。
此时的他,文如泉涌,笔下有神。
破题、承题……束股。
一篇八股佳作就这样诞生了。
结束之后,他又仔细检查了一番,或增添、或删去,直至再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这才开始进行誊写。
他的书法,本已是登堂入室,誊抄之时,又快又整洁,又令人赏心悦目。
庚字号考场。
本应该专心监考的胖官员,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天气虽是深秋,可他的额角的汗水还是不时冒出,可见他心中的紧张。
一旁的八品中年文官,见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小声提醒道:“李兄,不要胡思乱想了,安心监考吧。”
“纪老弟,你和那位郑师爷熟吗?等今天考试结束,能否给老哥介绍一下。”李姓胖官员,近乎哀求道。
那八品的中年文官叹了口气,娓娓道:“我与那位郑师爷是同乡,都是绍兴人,可并不太熟。”
“同乡好啊,那一定能递上话。”胖官员大喜,稍微松了口气:“等事情办好之后,老哥我定会好好感谢你。”
八品中年文官犹豫了一下,提点道:“李兄,我感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