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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讲,入手,起股,中股,后股。
一气呵成,通畅有力,文采飞扬。
直至篇幅的最后,直接来了一句束股:“有是夫,唯我与尔有也夫,而斯时之回,亦怡然得默然解也。”
全篇文章,八百余字,字字珠玑,令人阅后,无不称颂。
“好文章,好文章啊。大宗师,此等文章放在院试之中,真是浪费至极啊。”
有个老年的阅卷官,抱着那篇文章,难掩激动之色。
其他阅卷官亦是如此,有几人甚至已经开始抄写起来了。
“如此文章,别说在院试了,就算在乡试之中,仅此一篇,就能博得头筹。”
“诸位同僚,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学子的字体,赏心悦目,极具艺术价值,似乎……已达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了。”
一个极为擅长书法的官员,提醒其他人道。
众官员刚才只顾欣赏这篇华丽八股文了,并未去欣赏具体的字体。
此时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个学子的楷书,竟如此的令人耳目一新,身心愉悦。
“好字体,好书法啊。”
众官员捧着那一沓的试卷,不停的赞叹,恨不得立即给他撕下来,好珍藏起来。
“咦,此人的……字体感觉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欧大人这么一说,我倒也感到有些眼熟了。这是……这是文曲星的字。”
“他的字不是才只是初入门窥吗?怎么突然精进,达到了登堂入室了?”
“哈哈,为什么他有文曲星的雅称?如此天才,能和一般学子一样吗?”
“啧啧,想不到此人不但诗词做的好,字画也好,竟连八股也是如此之好。”
众阅卷官正感叹间,突然想到了什么,而后一个个沉默了下来。
忘记学政大人还在呢。
如此夸赞文曲星,这不是打学政大人的脸吗?
正当众官惴惴不安之时,谁曾想这位学政大人、中原的大宗师,却是抚须含笑,向众人娓娓道。
“本院的断言果然没错,此人才学宜发解。”
众官员懵了:大宗师,你后面的断言呢?被你吃了?
“哈哈,大宗师富有远见,有识才之能,下官佩服之至。”府尊大人微微拱手,一幅敬仰有加的模样。
其他阅卷官,见此一幕,不得不佩服这位府尊大人的脸皮之厚。
要不人家怎么是四品的省府之尊?
而自己只是八品官呢,就凭这见风使舵,装糊涂的功夫,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众人见此,也只能纷纷称颂大宗师有识才之能。
这时,那位圆滑如泥鳅一般的府尊,又道:“大宗师,下官觉得如此佳作,定要展示一下才行。既能让天下士子知道,在大人您的教化下,中原士子的才学蒸蒸日上。”
“也能让汴州的所有士子都看下,咱们这位文曲星的才华,学习一下他的勤奋。”
啧啧,要不人家怎么是府尊呢?
仅这一手献策,就让大宗师化被动为主动?
如此一来,大家只记得了大宗师识人之能,便逐渐忘记了他最后的两句断言。
林世海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如此也好,今日先把此篇文章抄写下来,公之于众,让众童生、众生员,众举子,也都看看,看他们是否能写出如此佳作?”
“是。”
一旁的小吏立即开始着手开始誊写。
在场的阅卷官明白,文曲星赵麟这次要走鸿运了。
如此一公布,那么此次院试他不但稳妥了,而且,拿下一个廪膳生的名额,也是轻而易举的。
同时,他们也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宗师心胸真的很宽广,并没有如外界传言那般厌恶文曲星。
非但没有,反而十分欣赏,推崇。
可以想象,文曲星赵麟若在复试中,还有如此佳作诞生,那么此次院试的案首,非他莫属不可。
对于自己的试卷在贡院引起的震动,赵麟当然不知道。
此时的他,刚从蔡举人那里回来。
此次,裕镇蔡氏学堂,参加院试的童生,多达七人之多。
要知道蔡氏学堂,可是连续两年没出一个秀才了。
若是今年再不出的话,蔡氏族学的声誉,将会受到重创。
作为族学的当家人,蔡举人怎能在家坐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