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实力。”
接着聊些有的没的,等赵楠吃完面条跟着她进房间。
她坐上椅子,自然而然地低头看见桌上本本的厚厚手写稿,在身体两边垂着的手攥紧又松开,不知道在想什么。
重叹了口气,把手稿叠着摞起来,放入书桌里,又推一推,放入更深处。她回头起身挠头的时候,一眼看到墙上海报,盯着看了一会,搬着凳子踩高上去撕下海报。
“不喜欢了?”一林突然问出口,吓赵楠身子一斜,好在又立刻站稳住。
“系统你还在?”
“嗯,所以你为什么要撕掉?很好看啊这个明星。”
“买的时候也是觉得他好看。”
“现在不好看了?”
“做断舍离,他如果现在没有让你怦然心动的感觉,那就丢掉他。我想做一次整理。”
整理心情重新开始是吗?好征兆。
“那我赞成。”
赵楠接下来开始了“彻底”整理,拖了个大的纤维袋,把角落花里胡哨的积木,凤凰与蓝琨的拼图,封面精美的小说等等丢进去,再来是衣服,经济旅游类书籍。
“都看完了?”
“留着又没用。”赵楠说着,背着吉他出房间,对客厅里看电视的母亲打招呼:“妈,我出去一趟。”
“哎你这是去哪?”
“江阿姨的店子”
“不要给人家添麻烦,要小心别被猫抓了。”
“知道了。”她一路骑着自行车过去,推开玻璃门,里面空调开的温度宜人。
站前台位置年轻的女人看是赵楠,微微一笑:“又来看小猫?”
她看了眼嫩瘦的小猫崽,道:“江阿姨好,我来找觉民,他在不在?”
“上补习班去了。”女人看了眼她背后的吉他袋,收敛些笑容道:“你找他呀,他最近初升高,我也担心他成绩,要是能学你妈一半开明的心态就好了。”
这话一林听着莫名不舒服,赵楠点头没当回事地骑自行车往回走。
她骑过街道的箱式垃圾桶,试探地唤一声:“系统,你还在吗?”
“为什么会不在?”
“哦……”赵楠背着吉他下自行车,取下背带,将吉他袋连吉他靠在垃圾箱上,静静站立一会,像是道别一样的眼光。
这断的是不是有点多了呀?
“这个也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有吧,有一点。”她老实承认,头也不回地骑上单车。
“你是要出家了吗?”
赵楠骑着自行车加快,心里却意外地轻松。
一林本以为她断干净了,没想到回家以后持续“出家”。
“刺啦!”
“你干什么,这是你写了很久的……”一林惊得说不出后半段。
一页一页地撕很慢,她便抱着书去了卫生间,用盆接水。
“楠崽,我在你故事里面有看到,看到……看到徐岚清的影子,她能被你以另外一种形式复活,这也是你最真实的样子,你想好了吗?”
水龙头的水在簌簌流着,水盆接了过半。
赵楠在流水声里道:“没有什么想好没想好,我就是想这么做。”
抱着第一本手稿入水,纸张淹没水里吐出咕噜的水泡声,倒影里映着她平静而年轻的脸庞。
她默默看水里的书稿,轻松的心里泛起波纹的疼。
“我还是不理解徐岚清,她为什么这么做。”
第二本被她漉湿的手抓住,照样浸入水中:“是不是我还没有到她那个地步?到那时就真的无解吗?”
她扔入第三本,水盆里的水溅她胸前衣服上。
“我要考首府,不管它多难。”
“她不能给我答案,我自己去要。”
一林看着盆中变相销毁的手稿,道:“你现在是要荒缪地替她活下去?你还记得你之前是怎么劝我的?”
“替她活下去?”赵楠撑着洗手台重复,硬声:“我只是要一个答案。”
“完全可以去问这方的医生,再不济我们现在去调查就好,你为什么死磕这一条路?它不值当没有意义!”
“就算你知道答案了又怎么样,和不知道又没有区别,你见过的人很少,遇见的事也少,它只不过是众多人碰到的一种结果。”
赵楠红着眼道:“我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她倒在我的面前血肉模糊,走得那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