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的雪景愈加发白扭曲,白光一闪一闪的。
“你……眼睛…没事吧?”一林点点内疚,她想让野猪立即躲光,没想到一着急没控制好力度。
“没事的,系统姐姐……”
一林兑换点数给她擦干净手,生怕让她看清手上的东西。
“………刚刚我还把野猪杀了一刀,你身上还有野猪的那个,回去要洗一洗。”
“好。”雪雁还在眯眼睛。
“主人你又撒谎。”
“雪雁比楠崽还胆小,楠崽看到那场面尚且几天都接受不了,她不得胆子都吓破?”
能瞒就瞒吧。
饶是她想起洞下的截肢,肠胃都不太好。
雪雁架锅把冰水填上,往下面添柴吹火,着了以后又顶着满身脏污捣鼓柴火。
“我来撒。”婆婆搬着小凳子过来自觉看火,也不问她背后一身怎么了,还有多出来的不明男孩。
雪雁正想办法怎么安置倒在柴火堆上的男孩,对方无征兆地用干裂的嘴皮喃喃要喝水。
她立刻抱拿囊袋,慢慢生疏地给他灌上几口。
水是灌入了,人依旧没有醒。
“系统姐姐,怎么办?”
一林沉默一会,温声和气问:“你觉得他是坏人吗?”
雪雁放下囊袋,认真看男孩的脸,她平素不敢直视人脸,今天陡然有机会好好看。
男孩脸上不可避免有脏污,睡着的面容十分安静,皮肤白净透明,侧脸颈皮下露着细弱的青筋,野兽能一咬即断。
“不是坏人。”
“那你害怕他吗?”
“……现在不害怕。”
“那你已经知道怎么做了。”
雪雁还在疑惑,一林继续:“多听听你的心里的声音,我和你想的一样。”
“多听听……我的声音……”
一林就是单纯懒得被依赖上而已。
雪雁眼睛里慢慢变得晶亮,领悟到:“我知道了,系统姐姐。”
她随后去收拾茅草屋里间,尽量腾出更多空间来。
还是挺好教的。
一林以后是打死也没想到,自己随便说的话,这单纯倒霉的孩子是深深铭记于心上,做出不同于全村的决定甚至还誓死扞卫不改。
热水烧开后,雪雁舀水装满木盆子,先给茅草屋里稻草垫上的男孩洗干净脸和手,动手间发现他胸口挂着一只折光的有缺饼。
“金挂坠?这男孩子还不是平民。”
雪雁给他放回衣服里,才起身去收拾自己的一身。
雪原的天很快暗下,婆婆和雪雁两人在火堆旁无言地烤火,焦黑的肉块在冷空气中散着白气沾着香。
雪雁吃得很少,婆婆还是会怕她饿,铁架上的肉烤得差不多,便会问她饿不饿,得到无声的摇头后,把肉块放脚边的小盘中,继续用粗糙的暖手捂着她的手。
一切都静寂漫长。
也不知道是几点了。
一林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她是困了。
一直做事不觉得,闲下来反而感觉累了,哪怕是熟悉了一段大陆的“选择睡眠”作息了的她。
“才六点主人,你昨晚明明睡得早。”
“正常情况是这样的,可后来……睡迟了。”虽然没有再做噩梦了,一夜好眠,但是宁奕一起身又把她带醒了。
“醒了?”
“热气都带走了,叫人怎么睡?”
“把床调成供暖档位。”
“懒得调,你快走,别打扰我继续酝酿睡意。”
宁奕闻言,转身坐在她枕侧,意味不明道:“徒儿刚刚说了什么?”
说你个鬼,一天到晚就喜欢惩罚人!
“主人,那男孩醒了!就在门口偷看!”
茅草屋门扒着几根素白的小指头,附探着一双干净蔚蓝色眼睛。
他望眼欲穿两人脚边盘子里面的肉块,默默吞咽着口水。
肚子先行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发声,引听觉敏锐的雪雁回头。
对方敏捷之快只让她看到门框白指快速烫回的动作。
她揪着婆婆衣服,朝还在慢悠悠添柴的婆婆不安地依偎。
婆婆早已对雪雁的依赖行为看淡,留一只手拍拍她的背。
炉火不时噼啪响,茅草屋门却不再有动静,仔细听也没有。
雪雁很熟悉肚子的饥饿叫声,心下挣扎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