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轻微擤鼻与抽泣声。
声音在喉间压抑着,他不时拿手过去擦。
雪雁还是胆小不敢搭话,只是把热囊全部推过去,寻着他擦眼睛的动作方向,把东西搁贴他脸上,希望他不要难过了。
但是声音不减,男孩像是没得到“符合心意”的安慰,流泪不断,不可控制地打哭嗝。
“嘘———”她一指放嘴边,侧向他的方向。
有效果,男孩慢慢停下来继续朝她看。
“……别哭了。”她动动嘴唇,用气声道。
可她说的话,男孩不能听懂。
他张口也用气声,吐了几个音节,雪雁完全也听不懂。
但这不影响两人交流,毕竟雪雁大多时候也不用语言。
她迟疑,挪近一些,手伸过中间的热囊,竖比在他的嘴边。
男孩在她收手后,幅度很小的点头,可雪雁没看见,还在偏头静等男孩能不能懂她意思,见男孩动也不动的继续看她,只好又伸过来,很近指他的嘴,在黑暗里面比了个简单手势。
这回换男孩没有看到,他以为又换了新的意思,瞎瞪瞪地要摸她正比划的手指,才刚刚触及,雪雁立刻怕生地反应迅速收回,徒留男孩彷徨的五指在黑暗里。
停几息以后,男孩落寞地也放下手。
屋外风声不止,雪雁听着静寂里一声声沙沙的敲擦声,与冷感袭裹全身里却热淌的心跳声呼应。
她抿唇,试探碰触他刚放下的那只手的皮革袖口,不接触的拖带着他的手指指向自己,气声开口:“雪雁。”
介绍完,把他袖口放下,在他近脸边,两大拇指交错并指,四指向外比作翅膀在扇动。
男孩没有出手再直接摸,他学她伸出一只右手,五指握拳横放,手背向人,食指和中指伸出比剪刀形状,再小幅度两指夹动,像一只求食待哺的鸟嘴。
雪雁一时没理解,呆着双手看他手势。
“哑哑,哑——”男孩拟声,他不知道这是村里吃生肉叼杂食讨人厌的鸦鸟叫声,他只是被丢下洞昏迷时经常听到。
他还留不下悲恸与仇恨,新奇的面具和有趣的手势就能把刚刚从死亡惊恐中捞回来的他逗笑,与陌生人无事一样比玩。
这个世界的时间仿佛放慢了,一生可能只能做一件事,认识几个人,如白纸铅笔作画一样,最简单真实的描绘。
雪雁怔怔看他手势,再看看自己的“雁鸟”手形,左手翻来手心慢慢弯起小拇指与无名指,右手向男孩方向弯成直角的蛇头,放左手上,她设想花麋鹿低头觅食。
它的叫声便是嘹亮的“嗷——”,可她没叫出声,男孩立懂,亮亮的眼睛弯弯后立即合立双手,大拇指互错,并惟妙惟肖轻发出:“啊呜呜——”
它叫着要来“吃”雪雁的小鹿,温热的手碰撞在一起,男生笑得开心,雪雁也在放松氛围里发笑,起码能在接下来的动物手势变换中渐渐主动参与。
“我在想,要不要给他们打光?”一林无奈玩笑着:“不靠叫声,可能都猜不出对方比的是什么。”
“x建议给宿主购买翻译道具,这样实用。”
一林默默看了眼点数:493
就是过不了五百的诅咒对吧?
“翻译道具有贵有便宜,有分别按次数和时间,和永久的,范围也有大有小。”
一林轻叹,翻看腕机屏幕标签:“小世界道具一般都不贵………”
翻译输入耳麦两百,搭配输出口麦一百五(永久)
一下子三百没了还欠楠崽七十。
“不然主人换十天短期的,加起来只要一百,只是它只能外贴身体上,还有很多限制。”
一林看两人玩得兴起,连婆婆中间朝他们眯眼橘猫般安逸地看一眼都没有发现。
男孩指指自己,用童声在发类似音节:“凯特。”
“凯特?”
凯特点点头。
“雪雁。”
“削……盐?”
雪雁小声又重复一遍,凯特改发“学盐”。
努力但没成效。
“点数再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