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挡住脖子的凉意。
符宏安心继续道:“她死了,被你刚刚杀死的。”
“我没有杀我女儿……”
“那你为什么看见了她的手指?”
疯妇摔坐地上,红盖头从头上掉落,她黑发中夹杂的白发垂盖在脸上。
“姐姐失踪了,熟睡的小女儿起来问你姐姐去哪了,你和她说姐姐在捉迷藏,要她把姐姐找出来。”
“她无论如何找不到,你砍了她头,埋在她们姐妹经常玩耍的大槐树下,妹妹在哪个地方,老大的姐姐就会找到她,把她带回家………”
“可回来的姐姐依旧不愿意听你的话穿嫁衣,反抗你,然后你怎么做……一针一针再缝补尸体,穿上嫁衣给她看你有多美。”
“盾缚!”符宏出手,三面金色盾牌齐整围转疯妇身体周围收紧,形成一条粗宽的捆带锁住她的双手在腰腹。
在疯妇挣扎时,符宏道:“停手吧,这时你还有小女儿活着,杀了我们你也等不到姐姐再出现。”
“为偷窃村里孩子的行径赎罪,伏诛。”
疯妇向前倾倒,乱蓬的发丝掩住侧面惨青的脸,泪水无声浸透脸发。
腕表显示:85
符宏转身对一林挤肩,摸着胸口后怕:“原来只要推理还原就完事了,我多想了。”
“………这都是你推理出的?”
“加了我一点点自己的想象,属于专业对口了。”
一林愣神在地上仰头看他:“你……你什么专业?不对,你人类世界的时候,什么专业?”
“不才应届编导生,去考试路上无端被车撞死,可怜我前一天晚上还在品电影做形体练习。”
“………”她只能缄默望着他。
“考试题目就这样,叙事性写作,给你三个题目自己联想编,答案不限。”符宏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生活吗?这不就是。”
“不是,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写剧本?就演绎区的那项目。”
“拳击手也不爱打架,卖面包的也不一定顿顿爱吃面包,喜好和工作是两码事,我并不喜欢写剧本。”
“确实有这个情况。”一林起身拍拍身后的脏灰,她看符宏动手把疯妇扶起来,问:“那前面两个人呢?”
“应该被她淘汰了。他们估计也是帮村民做事,得到了细枝末节的线索便急赶着去大槐树下,再稀里糊涂地入了这。”
“这妇人也不强。”
符宏带着疯妇走来:“对我们来说自然不强,对不明白真相的人就是一场无妄之灾。真理碎片被上帝一路散在地上,被不同的人捡到便是不同的真相,他们为此争辩不休,坚称自己捡到的唯一的真理。”
“可不完整的真理,会转变成谬论。”
一林沉默,不再害怕地跟上他:“接下来你还要在村子里面吗?”
符宏回头看她一眼:“你又无聊了?”
“来都来了,总该看看赛区是什么样子不是吗?”
回应她的是沉默。
身后老实跟着的妇人怪安静的,一林问:“你要把她带去哪?交给村民吗?”
“单机区管那么多偿还,让她hE就好了。”
“她女儿已经不在了,怎么hE?”
“陪你玩绳的那两个小女孩没有人声和呼吸,怎么不算。”
一林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快速摸着起皮的手背:“她们……我……”
符宏叹息:“就在同一个村子里面呢。”
符宏把疯妇牵到两姐妹出现的地方等待着,一林隔着老远坐石桥上发呆。
她正神游着,符宏从身后推她:“坐这干什么?”
“她等她的,我要坐着。”
符宏一笑,凑她旁边坐下来。
“你怎么不过去押着她?万一跑了怎么办?”一林指指一身红衣杵在夜里枯地的女人背影道。
无人作声的夜晚,她如田间的稻草人一样木讷。
“单机人物,有个什么意识。我兑现承诺请你看视听电影。”
“怎么个看法?”
“你看那妇人背影,能不能编一段她的前生,我来即兴接上。”
一林双手撑在背后,肩膀向后放松,观妇人裙角吹起涟漪,凌乱的发丝在风中散开。
“从前有一女儿家,娇憨老实,素面可人,爱上邻家俊儿郎,少郎征兵未归,她先孕有身孕。”她转头道:“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