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妤看着带名字的卡牌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有预感,只要她不“抓紧”眼前世界的物件,她就会“飘”走。
可越与顾澜之相处,那种割裂感越强烈。
她与顾澜之自驾游滑雪时,顾澜之牵她手套在前缓行,她踩她雪痕一步一行。
有对方在,她不必惧怕。
“宁奕…”
两字突然无征兆从她嘴里蹦出。
顾澜之背影一顿,微侧头,延缓开口:“你,刚刚?”
她捂住嘴忙松开她的手。
雪风声突然远去,她身上的温度开始回暖,可零下的雪山怎么会有热度?
她仓忙从身后紧紧抱住她,拼命去抓住自己认为的真实。
只要抱紧顾澜之就没事了。
冲劲猛过头,对方也处恍惚时候,竟双双摔倒雪地。
她不要离开!
“顾澜之!”
对方秒回坚定:“在!”
天地回转,温湿剔透一物坠落她脸颊上,她识清了她的脸…
越来越多的滚烫滴下,像是没有尽头。
“我该拿你怎么办…”
那人早已哭惨不成样子。
那人知道了…
她在她身下哽咽:“我…我不想骗你…”
追诉着恳求抱紧她,痛泣:“不要,不要赶我走师傅……”
那词组一出口,地上的雪也失去了冰冷的冷觉,仪器的嘀嗒声在她的绝望下一声比一声更清晰。
她快感觉不到顾澜之的触感和重量了。
“小孩…看着我。”那人捧起她的脸下,点点吻去她眼角的泪。
她没懂对方什么意思,身体比思考先回应对方,回吻时尝入不知谁的泪,偏咸,偏烫,而脸是凉的,她卷敷描摹着,一遍又一遍,那雪山的凛冽酷寒才终于如愿回来。
她瞅她无奈又宠溺的眼眸,懂了。
只要回避那些“危险词”,小世界就是真实的。
但熟悉的人在,熟悉的词便会自溢。
那人选择短时沉睡,在她眼里是这样的,不然她师傅怎么连拿刀不会?
原身与那人有很多地方相似,又有不同,她每发现一个地方都很惊喜。
顾澜之可以吃肉的,那么素食应该是后天养成的。
顾澜之很会吃味,睚眦必报,那么这也是后天的吧?
反正她没见那人吃醋的时候。
都怪她异性和同性关系处得泾渭分明。
她要去公司签单,大狐狸顾澜之刁她睡回来,啃她脸嘴:“穿上裤子不认人,嗯?”
她怕痒笑躲:“还,还没来得及穿。”
“痒…你别…”
“你缺多长时间,晚上必定要偿还。”
她哄人:“顾顾网开一面好不好?”
“好。”
还好性格都是很好说话……
“十万一晚上,我贴价出去,你不赚自有人赚。”
她含泪睡回去:“请老板务必怜惜…”
照样拿捏死死的。
公司的郑艺兰火冒三丈劈头盖脸给她一通骂:“你饭碗还要不要了!?”
“美色误人。”
郑艺兰便与她约法三章,严禁工作时间谈恋爱拖欠工作。
但很快她也说话不算话了。
公司熬过发展艰难期,两人积累了一些名声,跑单也碰见熟人。
两年多未见的董远宸主动来公司找段时妤。
说是来见老友,手捧鲜花来接她下班约吃饭。
“谁?”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时妤…”董远宸刚走近她,被她生生喊停。
她在公司门口认真围着董远宸转了两圈。
“这花…是送你的。”董远宸以为她在反复看花,结果被她一手推开:“别挡着。”
她在看他。
看了一会,她才恍然抬头问:“你,当过兵对吗?”
“是啊,时妤你忘了吗?”
她开眼笑:“怪不得。”
“好看啊小伙子!”
董远宸一时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她段时妤的人设快崩得没有了。
矜持沉下脸,她换声:“咳咳,我是说,还可以,很棒。”
好像段时妤从来不说多话的。
后面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