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了。”苏挽烟好笑:“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我要不要从头来给你算一下账?”
从一开始她就在帮他,帮他把病治好,帮他清除恭亲王府的眼线,帮他把王章那些人收进府里。
这些她从一开始就在做了,为什么余南卿痊愈了,反而说不需要她帮忙了?
苏挽烟笑道:“我知道你是觉得自己好了,能把所有事都揽在身上自己解决,但是你不觉得这有点天方夜潭吗?我既留在你身边,怎么可能真的事事都做到不插手?你要真希望那样,当初就应该放手让我离开。”
“我……”余南卿语噎,被苏挽烟说得哑口无言。
苏挽烟小嘴一撇:“小屁孩,我这话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别等会儿又委屈巴巴的。”
“我……”余南卿无言:“我没有,而且我比你大……”
“哦。”苏挽烟扒开他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笑眯着眼睛:“说到这个,我又有得说了,你比我大了整整十年呢,等我二十的时候,你都三十了,等我三十的时候,你都……”
余南卿心口一窒,一把捂住苏挽烟的嘴,眼神既怨怼又委屈,不知该说什么来反驳这如沟壑般的年龄差。
抿唇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我……我也想生得晚些……”
若是可以,他希望能与苏挽烟同年同月同日生。
他希望能从小就陪在她身边,他希望两人能一同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瞎想。”苏挽烟好笑的吐了两个字,伸手与余南卿五指相交:“现在的年纪就是我们最好的相遇年纪,可能我早些或者你晚些我们都无法相遇,不必否定,现在就是最好的结果。”
原主要是早几年出生,可能没遇到余南卿之前就已经出嫁了,哪里还有余南卿什么事?
余南卿要是晚几年,可能都等不到进军营余南奕就已经完成了夺位,没有历练过的余南卿她还会喜欢上吗?
这些谁又知道。
现在既然遇上了,那不是最好的安排是什么?
小手的触感温润,像传进了余南卿心底,他抿着薄唇,止不住心口的悸动。
还是她的烟儿好,包容了他的一切。
“……”苏挽烟突然看了余南卿一眼,默默开口:“你起来了。”
“咳!”本来只是耳根微红,这会儿被苏挽烟一说,整张脸都开始发烫,忙不迭的别过脸慌道:“我……我冷静片刻!”
苏挽烟也直接从他身上起来:“嗯,好好冷静。”
苏挽烟刚跟他拉开距离,余南卿就忙转过身,背对苏挽烟坐着,脸红了个通透,规规矩矩的收敛着手脚一动不动。
看着他这模样,苏挽烟忍不住勾唇。
他越这样,苏挽烟就越喜欢得紧。
在这个时代,余南卿就像一个宝藏一样。
她恨不得把他藏起来,不让别的女子惦记。
苏挽烟微舒口气,上前与他背对背坐着。
余南卿身杆一颤,绷得更直了,完全不敢动。
“余南卿。”苏挽烟开口:“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哦。”
“嗯?”
“你要当皇帝吗?”
余南卿眉头微动:“烟儿希望我当吗?”
“别问我,这种事,我可不想扯上身。”
“是。”是他的错,不该给苏挽烟这种压力。
余南卿沉默的思量了好一会儿,才道:“君王责任太大,我无法胜任。”
苏挽烟笑了笑:“这样啊。”
顿了顿,她又道:“余南卿。”
“嗯?”
“我们回去吧,把该做的事做完,省得天天这样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好。”
“下午便回?”余南卿问。
“还是明天吧。”苏挽烟一脸倦怠:“今天好一番折腾,再赶路怕会累死。”
“好。”
这边刚确定明天一早回城,那边下午时分宫里的口谕就送到了清真寺。
无非就是说百幽谷谷主既然已经到了京城,长公主的病情又不能再等,命余南卿立即带笑辰生进宫面圣。
余南卿以笑辰生舟车劳顿,需要休息为由拒绝了,以明天一早回城作为答复。
来传旨的太监见此,也不敢就这么回去复命,便让随行的人回宫给元和帝传话,而他自己则留在清真寺监督余南卿。
他怕余南卿这会儿答应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