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代知宛说话的间隙,苏挽烟回眸看了一眼方才议论甄玉怀与苏慕倾的人,也是两个相约出来看首饰的女子。
模样只有十三四的年纪。
此时两人已经走远。
许意暄似看穿了苏挽烟的心思,问道:“娘娘可是在意远宁侯府的事?”
说到底,苏挽烟也是远宁侯府的人,说不在意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苏挽烟笑了笑:“只是有些意外。”
代知宛掩着唇压低声音:“这事我知道,远宁侯上午在御书房与皇上聊过后,下午内丞大人就去大理寺大牢,那之后远宁侯夫人没几日就自尽了。”
内丞大人,指的就是苏时檐。
这些都是在明面上进行的,不是什么隐秘的事,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苏慕倾当真是染病身亡?”苏挽烟同样小声的压低声音。
“谁知道呢,在牢里想弄死一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什么缘由并不重要。”代知宛说道。
苏挽烟闻言点点头,似乎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娘娘,您看这个红玉耳垂如何?”许意暄转了话题。
苏挽烟跟代知宛忙识趣的止了话题,代知宛先一步开口:“不错,娘娘要不要,不要我拿了。”
苏挽烟好笑:“那你拿。”
代知宛很爽快,对店家道:“包起来。”
代知宛看起来是温婉大方的类型,但熟了之后发现,她心性就如一个孩子一样活泼,人前人后完全是两副不同的模样。
许意暄则像个知心大姐姐,说话也温声细腻的,遇到不太时宜的话题时,会容着讨论几句,觉得差不多了,便会很自然的扯开话题,也不叫人感到尴尬。
苏挽烟跟两人相处只觉十分舒服。
“娘娘怎么不买?”代知宛好奇:“可是没有喜欢的样式?”
逛了那么久,她跟许意暄多少都买了些,倒是苏挽烟都只是拿起来看看,没有要买的意思。
苏挽烟抿唇:“唔,没有一眼就叫我喜欢的。”
主要是样式好像差不多,也不是说不精美,但就是觉得……应该还要更华贵绚丽些的。
难道是因为余南卿送的太好了,把她的眼光都拔高了?
许意暄闻言便笑道:“京城有家玲珑阁,玲珑阁所出皆是珍品,或许里面的金钗玉饰能入娘娘的眼。”
“可是里面的东西十分昂贵。”代知宛神情讪讪:“我与意暄去过两次,反正我舍不得自己的银袋子。”
苏挽烟闻言忍不住掩嘴一笑:“你舍不得,我肯定也舍不得。”
许意暄微勾着唇,她倒不是舍不得自己的银袋子,只是如今两家失势,不容他们肆意消费。
昌国公府知道代知宛的性子,故意紧着她的月银,好叫她别在外面惹人注目。
“我听祖母说,六月初十湖心舫有外蕃来的舞女献技,娘娘有没有兴趣去看看?”从首饰店出来,三人缓步走在街上,代知宛询问了一句。
许意暄:“……”
“外蕃?”
“是啊,听说长得金发碧眼,貌若天仙,京城许多公子哥都会去一睹其芳容,娘娘可要去?去的话我叫人去订上雅座。”
“瞧着,是你想看。”许意暄嗔了她一句。
“你不想看?”代知宛反问她。
许意暄摇头:“我不想看。”
“好姐姐。”代知宛立即挽起她的手开始撒娇:“你去嘛,我与你与娘娘,咱们三个一起去。”
许意暄无奈一笑:“娘娘都还未说话,你倒替我们做起主来了。”
代知宛又回过头问苏挽烟:“娘娘可要去?”
那模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亲近,却又不敢太肆意。
似乎是在试探苏挽烟能容忍的程度。
苏挽烟明白的,毕竟她跟两人还不算太熟,笑道:“去看看也无妨。”
“好,那我回去便让人去订位子。”
“离六月初十还早,也不必那么着急。”许意暄提醒了句。
“早些把位置订好便不用再烦扰了。”
三人从首饰店出来,又去了绸缎店,两人买了几匹今年流行的样式锦缎。
从绸缎店出来,两人又陪着苏挽烟去了陶瓷店,不过不是什么名贵的店,是她平时去惯的那家,还是去了后院的工作坊挑。
因为一般离奇的残次品都是不放出来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