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慎的声音很大,立即就引来了周围人的注意。
“怎么回事?”
“那是……恭亲王妃怎么也在?”
此议论一出,雅座一角,那名身着男衣劲装的女子眉头一动,顺着议论声望了过来。
楼梯的转角处,苏挽烟一袭轻藕白莲烟袅裙,外并青霜仙雀腾云锦,点缀在头上的发饰不多,但簪在髻间的那支金玉翡翠蝶花钗却格外亮眼。
人靠衣装马靠鞍,苏挽烟面容本就生的姣好,如今在这身行头的衬托下更显娇美俏丽。
那男衣劲装的女子不由侧头,细声问向隔壁桌的女子:“敢问这位小姐,那是恭亲王妃?”
“是啊,你不认识?”
劲装女子歉意的笑道:“初来乍到,望小姐莫怪,只是……”
她远远的打量起苏挽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想来是秦小姐冒犯了王妃娘娘。”秦淑慎跟苏挽烟有过节的事,她们都曾经听到过一些风声。
没想到今日又在这里碰上。
回答的女子也只是把话点到为止,没有再透露更多。
那劲装女子心中了然,也没多问,远远的,只见苏挽烟眸光微微一沉,脸上笑意变得深幽:“哦,原来秦小姐是在诽谤本妃啊。”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船舱里的人都听得见。
此话一出,秦淑慎心脏猛地一颤,脸色瞬间煞白!
她后退的踉跄一步:“不……不是……我才没有诽谤你!”
完……完了!
这些时日她爹耳提面命,不要与苏挽烟有过多的交集,苏慕倾就是因为得罪的了苏挽烟,才落得那样凄凉的下场。
她本来也没想着要与苏挽烟硬碰硬,不过就是不服气嘟囔两句罢了。
谁能想到自己会被苏挽烟几句话激起怒气,无意间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苏挽烟笑道:“别啊!秦小姐是个有骨气的人,怎么这会又不敢承认了?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诽谤本妃,不如就把背脊挺直了,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如何?”
其余三名女子也是吓得脸色煞白,倏地跪地叩首:“王妃娘娘恕罪,都是……都是秦淑慎的错,是她先编排王妃娘娘的,与我们……与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秦淑慎不敢相信的回头,怒瞪着三人:“你们……”
她们三个刚刚还跟她一起数落苏挽烟来着,竟然这么快就出卖她!
“秦小姐似乎对王妃娘娘微有颇词,与其在背后鬼鬼祟祟,不如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正好也让大家听听,你对王妃娘娘是有何不满?”代知宛端着仪态,直视着秦淑慎质问。
秦淑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完全慌了,她咬牙紧着拳头:“你们是谁?跟你们又有什么关系!”
代知宛跟许意暄不常出现在这种场合,秦淑慎不认识也情有可原。
“秦淑慎!”苏挽烟凛眉,语气忽然带着一股威严。
秦淑慎被吓得一激灵,连带着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见苏挽烟看着她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跪下。”
明明是淡淡的语气,却叫秦淑慎连叫嚣的勇气都不再有。
袖中拳头紧握,犹豫的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白着脸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连声音都带着颤抖:“臣……臣女知罪,是臣女的错,臣女不该编排王妃,望……望王妃娘娘大人大量,饶过臣女这一回。”
“什么啊。”苏挽烟看她乖巧的模样,冷眼笑道:“原来你还知道我的身份啊,既知道却还敢在背后议论我,想来秦小姐是很清楚以下犯上是什么罪的,怎么还求饶起来了呢?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刚桀骜不驯的模样。”
秦淑慎既害怕又生气:“是……是臣女无知,王妃娘娘您大人大量……想必不会与臣女计较……”
“那怎么办?我就想计较计较,我看起来像大人大量的样子吗?”苏挽烟好笑道:“你以下犯上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我不想就这么饶过你,但是我又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秦小姐你说,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此话一出,秦淑慎心中怒火直涌上头,牙关狠狠的咬着。
她到底哪里错了,难道她说得不对吗?
远宁侯府一连死了两个人她都无动于衷,一个是她嫡母,一个是她嫡姐,这不是忘恩负义冷血无情是什么?
要不是嫁给恭亲王,苏挽烟算什么东西,就是给她提鞋都不配!
偏偏现在,她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