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仪态端得太正,以至于苏挽烟分辨不出她是真的好了,还是说她只是被笑辰生用药物控制了。
她四处寻望了一下,没见到笑辰生的身影,他就这么放心让长公主一个人参宴?
正疑惑着,便察觉有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苏挽烟扫过去,是东海十七公主,凤瑶。
只见她勾着美唇,举杯朝苏挽烟做了个敬酒的动作,有点像老朋友一见如故的即视感。
苏挽烟垂眸敛下心神,跟余南卿上前行了一礼:“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元和帝一挥手:“快免了,怎么来得这样晚?宴会都开始许久了,快快坐下。”
苏挽烟恭了一礼:“谢皇上。”
余南卿轻扶着苏挽烟的手,待她在恭亲王府的席位上落座,他这才撩袍坐下。
元和帝心情好像不错,看向苏挽烟笑道:“三弟妹,这些都是从东海来的使臣,三皇弟对他们再熟不过,你应该还没见过吧,趁此机会认识认识。”
苏挽烟看过去,还未说话,就见凤瑶已经站了起来,朝元和帝福身笑道:“皇上此言差矣,我与恭亲王妃早些天已经在湖心舫有过一面之缘,就是不知王妃娘娘还认不认得我。”
“哦?”元和帝好奇:“你们见过?”
苏挽烟这才笑道:“初见凤瑶公主时,她还只说自己是随着父亲来行商的。”
元和帝又好奇:“有这事?”
凤凌霄这时插话道:“唉,本王子这妹妹从小贪玩,说好了来大晋要听我指挥,出发时还答应得好好的,谁曾想一到大晋就撒了欢,可叫我愁白了头。”
他朝苏挽烟投了个灿烂的笑容:“望恭亲王妃莫怪。”
凤瑶端起酒杯,朝苏挽烟敬道:“没与娘娘说实话,是我的不对,在此本公主自罚一杯。”
说完,很豪爽的仰头一口闷下,坐回了座位上。
苏挽烟笑:“我也没有说是公主的不对,我从不喝酒,公主这么快就把酒喝了,倒叫我为难。”
凤瑶好像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娘娘竟从不喝酒?”
她笑问:“那娘娘与王爷新婚之夜,也不喝合卺酒吗?”
此话一出,原本还有些吵闹的大殿,瞬间安静了不少。
殿中的大臣虽然醉了,但殿中哪些话含着火药味,浸在官场那么久他们还是听得出来的。
“……”苏挽烟直视着凤瑶。
她跟余南卿之间的那点事人尽皆知,若说凤瑶这话没有讽刺的意图在她是不信的。
不过她为什么要用这件事讽刺她跟余南卿?
是因为跟余南卿不对付吗?
也是,毕竟东海跟大晋本来就有国恨。
而余南卿,望着凤瑶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没喝。”苏挽烟大方的承认了一句,笑着看向余南卿:“你那时身体不好,也不适合喝酒。”
一对上苏挽烟,余南卿的眼神就柔和了下来。
然而还未说话,凤瑶的声音又响起:“这么说,恭亲王与恭亲王妃的婚事,实际也作不得数是不是?我听人说,你们大晋婚礼繁琐,除了三书六聘,八抬大轿,还有什么拜天地,拜高堂才算明媒正娶,王爷与娘娘……”
“瑶瑶!”这时,凤凌霄把她叫住:“那是恭亲王与恭亲王妃的私事,不得无礼。”
凤瑶丝毫不惧,笑道:“我是太喜欢大晋的风俗了,又刚巧与王妃娘娘投缘,所以才问得细了些,王妃娘娘应该不会那么小气,连这点都不能说吧?”
因为苏挽烟跟余南卿婚事的起源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在座的大臣即便看不惯东海这么阴阳他们,他们也不能说这是元和帝赐下的婚事。
否则真真的自己打自己的脸。
凤瑶说话的时候,余南卿的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
相反,苏挽烟却很淡定,突然反问了一句:“十七公主是来大晋和亲的吗?”
此话一出,凤瑶身形猛地一震,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就连旁边的凤凌霄眉头都拧了下来,一瞬不瞬的看着苏挽烟,完全没有了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唉呀?
苏挽烟挑眉,这……猜对了?
不然怎么瞬间变了脸?
“嗯?”这边正疑惑,那边元和帝已经开口,不解的看向凤凌霄:“东海有此意?”
虽然他跟余南卿不对付,但现在坐在殿中的毕竟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