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烟不见了,余南卿是受害者,东海与大晋本就不和,若元和帝为了东海治余南卿的罪,不仅朝臣不会让他这么做,就是百姓也会生起怨气。
捡芝麻丢西瓜的事,得不偿失,元和帝不可能不明白。
至少明面上,他不能这么做。
至于长公主一事,许文央拧眉:“片刻你我都上一封奏折,对长公主去世一事表示一下。”
许文央觉得这是余南卿计划中的一环,因为余南卿知道元和帝根本不可能放过他,余南卿想要谋权,第一步便是要把元和帝身边的爪牙,一个一个除掉。
长公主首当其冲。
他直觉,若不是司旸在猎场把长公主救回来,长公主怕是早就没了。
朝廷颁布追捕令,全国通缉笑辰生,查找苏挽烟的下落。
长公主的尸首被放下来后,以冰棺保存,至于什么时候下葬,或许是元和帝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所以久久未下令。
东海的使臣跟大晋的外交官吵得不可开交,东海要大晋给一个交代,要什么交代?
要求交出余南卿,任东海处置。
虽说元和帝厌恶余南卿,但这种要求他是不可能答应的。
余南卿可是大晋亲王,怎么可能他说交出去就交出去?
所以两国吵了好几日,交涉都无疾而终,最后东海使臣忍无可忍,放话若不交出余南卿,那便等着东海与大晋再次开战。
柳丞相也不是吃素的,东海要硬刚,他扬言奉陪到底。
事情禀到元和帝面前,元和帝冷着脸一语不发。
就在这个诸事都不顺,所有事都乱糟糟的时候,南国与北越使臣进京的消息也递到了朝堂。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这个时候。
元和帝的脸是一沉再沉,这些人就好像约好了一样,一起过来看他的笑话。
他亲妹妹去世,他却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
这些天他埋头处理着朝中的事务,皇后来找了他几次他都没有传见。
看着堆积在桌上的各种奏折,元和帝心里的郁气与怒火已经到达了顶峰。
他沉默起身,一言不发的去了皇宫大牢。
余南卿被抓进大牢的这几日,他还没去看过,一来是事情太多,二来是太过愤怒,越是愤怒,他便越理不清头绪。
若贸然去质问,只会什么都问不出来。
大理寺与宗正寺都在查这件事,可查来查去,都只说笑辰生畏罪潜逃的可能性大,至于余南卿,他除了跟笑辰生认识,竟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波及到。
元和帝不信,也不可能相信。
他怀疑这些事都是余南卿干的,可是他没有证据!
如今唯一能治他罪的就只有与笑辰生认识这一条,但这完全站不住脚,顶多就是受了牵连,受些皮肉之苦,根本不足以去定他的罪。
……要是,余南卿没有这么高的身份地位就好了!
父皇,若不是你给了余南卿那么大的权力,朕如今也不会揪着他不放!
宫中,有专门关押皇亲贵胄的地方,牢房要比普通的牢房大些,里面的陈设也比普通牢房齐全。
不过,余南卿自被关进牢中,就时时处于暴走状态。
狱卒没有办法,只能用锁链将他手脚都捆了起来。
当元和帝来到大牢前时,便见余南卿依旧是那身云锦蟒袍,只是此时他的模样稍显狼狈,手脚都被锁链捆住,颓然的坐在牢房的一角,目光无神,神情已是生无可恋。
余南卿脸色不好,元和帝的神情也不好看。
一身明黄的龙袍在这牢狱中显得格外惹眼,他冷着眸沉唤一声:“余南卿。”
余南卿没有动作,神无生志。
元和帝耐着性子:“你可知罪?”
余南卿依旧不答话,呆呆的坐在角落里。
并非是余南卿装的,他此时真的很颓然。
虽然将苏挽烟送走是计划之中的事,可当苏挽烟真的离开后,他便魂不守舍,心如刀绞,他知道他们总会再相见,可苏挽烟不在,他做什么事都觉得没意思。
见余南卿不答话,元和帝突然就有些遏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拳砸在牢门上:“余南卿!听宜的事是不是你的手笔?你到底想干什么?”
余南卿瞳仁无光,元和帝的话传入耳中犹如天外来音。
本来,元和帝以为自己晚几天过来可以问出什么,却没想到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