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马上来了精神,伸手掀开窗帘,入眼是将军府三个大字。
这就是余南卿跟她提过的,他们在翁城议事的府邸。
牌匾已经蒙了一层灰,将军府三个字,后两个字也已经掉了漆,不如京城府邸气派,灰土色的砖墙,掉了色的朱红色大门。
“烟儿。”余南卿掀开车帘,朝她伸手。
苏挽烟把手搭上去,就着他的力道下了马车。
看着已经年久失修的将军府,余南卿开口:“我久不到翁城,此府邸已荒废许久,不过烟儿放心,我已着人修缮,明日他们便会到,届时烟儿想要什么,尽管与他们说。”
“嗯,好。”苏挽烟点头应下。
这府邸是该修一修,哪怕不添什么东西,牌匾跟门都要重新上一遍漆。
余南卿望着门匾上的三个大字,眼中竟浮现一丝苏挽烟未曾见过的惆怅。
“怎么了?”苏挽烟问。
余南卿摇了摇头,将心中那抹苦涩掩下:“往日之事似历历在目,又如过往云烟,心中不知该是如何滋味。”
只知道是不太好受。
苏挽烟忙紧紧牵住他的手:“我在!”
余南卿微怔。
就听苏挽烟信誓旦旦的看着他:“放心,我以后都在!”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反正以后她都会陪着他的,生也好死也罢,只要余南卿不离,她定不弃。
方才还有些颓丧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余南卿握紧她的手:“烟儿随我来。”
在余南卿抵达翁城之前,将军府已经派人打扫了一遍,本来里面许多地方杂草丛生,如今都变得干干净净。
跟着余南卿绕过前庭进入主院,发现里面的物什虽然陈旧,可摸上去却是一阵不染。
主院卧室的床褥都是新买的,幔帐是苏挽烟喜欢的轻纱帐,枕头是苏挽烟喜欢的软枕。
余南卿上前摸了摸被子,是棉绸所制,抚在手中柔软温润,十分舒适。
回头正想跟苏挽烟说,便见苏挽烟已经来到梳妆台前,伸着小食指擦了一下台中的缝隙,一丝灰尘都没有。
苏挽烟眸眼微亮了亮。
注意到她小有惊喜的表情,余南卿心情没由来的好:“如何?烟儿可还满意?”
他知道苏挽烟爱干净,所以早早的命人打扫府邸,且特嘱咐要一尘不染。
余南卿表情带着一丝求苏挽烟夸夸的骄傲。
苏挽烟也没扫兴,连连点头:“满意满意,虽然都是陈旧之物,但是都打扫得干干净净的,这样住得才舒服。”
余南卿轻拉起苏挽烟的手,忽的又有些愧疚:“本来……应该早些安排的,是我疏忽。”
苏挽烟好笑:“这有什么好内疚的,其实我刚刚一路走来,觉得这府邸挺好的,不用修缮也行,有种复古的味道。”
就像那种很有年代感的老宅,跟京城那种繁华不同,是独属于这里氛围。
如今修缮得太新,反而失了它原有的味道。
余南卿闻言,头上顶着大大的问号:“烟儿觉得好?”
这府邸又老又旧,既不好看也不漂亮,如何衬得烟儿?
苏挽烟哪里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点头:“我觉得这样就很好,不过,牌匾跟大门还是要重新油一遍漆的,毕竟是门面嘛,不能太寒酸了。”
最重的是,她不想乱花银子。
虽然余南卿不说,但她不能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呀,到了翁城还想享受京城的生活,怎么可能呢。
这一层苏挽烟还是有自学的。
“好,只要烟儿喜欢就好。”
“娘娘!娘娘!”突然,门外传来了两道兴奋的声音。
苏挽烟眸光微亮,连忙跑出去,便见秋叶跟黄叶兴奋的从院中跑来,神情尽是激动:“真是娘娘!奴婢见过娘娘!”
两人朝苏挽烟跪下行礼。
苏挽烟忙将她们扶起:“快起来,好久不见,你们在翁城这段日子怎么样?过得可还好?有没有受苦?”
苏挽烟打量着两人,许是边城不比京城,气候不好又临近战场,所以两人看上去失了以往的水灵,脸上皮肤也映着干黄。
苏挽烟摸着两人的脸满是心疼:“怎么都憔悴了?”
这才不过数月而已,差别竟然这么大吗?
两人连连摇头,欣喜之余,秋叶兴奋道:“娘娘!奴婢有事要禀报娘娘!”
黄叶忙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