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大晋改年号为明志,为明志元年,下颁文书送至各省各州,以告示大晋臣民新帝即位之喜。
受了封赏,下午苏挽烟与余南卿换套衣裳,还要进宫一趟,参加大年初一的宫中年宴。
这也算是宫中的家宴,而这次家宴,人员少得可怜。
太皇太后不允许皇太后出席,贤太妃被打压,出席的只有他膝下的三皇子余向昭,算上今年,余向昭刚好满十岁。
因为未成年的关系,余向昭还保留着皇子的称号。
贤太妃不在,只有嬷嬷带着余向昭参宴,然而余南昭的脸上,似乎没有单独赴宴的局促与不适,整个人反而显得十分沉稳。
苏挽烟遥记第一次见这位三皇子时,他脸上还带着一丝婴儿肥,十分乖巧的跟在贤太妃身后。
如今再见,脸上的婴儿肥不见了,也不知是不是遭遇宫中变故的缘故,眉宇之间,与幼帝一样泛着不像孩童般的冷静。
苏挽烟有时候不得不感叹,果然是皇家养出来的孩子,好像每个人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长了一般。
这次家宴,林太妃没来,在宴中露面的是大皇子余向昌,以及二皇子余向辰。
林太妃肯定就不是因为被太皇太后打压才不来的,苏挽烟不知其中原因,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除了这几位外,便是苏挽烟跟余南卿了。
这么一看,苏挽烟有种陪小孩子玩过家家的既视感。
元和帝在位时皇亲国戚就不多,长公主无所出,谁也没想到他们没等到皇家几位皇子开枝散叶就走了。
导致现在朝中只剩这么几位娃娃。
而好在,太皇太后目前还没有对这几个孩子下手,不然大晋皇室岂不真的没人了?
因为宴里的都是些小孩,太皇太后例行问了几句他们的功课,剩下的便都是太皇太后与苏挽烟在说。
余南卿本来就话少,也就只有问到的时候,才会附和两句。
整个家宴下来,苏挽烟东西没吃多少,都是说饱的。
从宫里出来,已经近黄昏时分。
马车里,苏挽烟趴在案几上,神情都是蔫的:“好累啊……好饿啊……”
即便是这样,苏挽烟小嘴还是叭叭的唠叨个不停:“我想起我嫁到王府的第一个春节,在府里看菜单,布置年宴,请戏班子,给你针灸换药,要换在寻常在府里过年,现在我早就吃得饱饱的了,这会儿上午赶完赶下午,饭都没吃几口……”
就是上一年躲在京郊城外,那一天三顿都没有亏过,今年最为累人。
以前没人注意的时候,宫里的东西爱怎么吃就怎么吃,也没人管。
现在不行了,不管是昨夜的除夕宴,还是今天的宫中家宴,都有说不完的话,大家都来恭维恭亲王府。
果真应了那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好的时候,个个都想要过来沾亲带故。
“这会儿我还在长身体呐……”哪怕这里的女子十五岁就能成亲生娃,可在她眼里她还是个小孩子呐!
正是进入青春期发育期的时候。
余南卿勾着唇,静静的听着苏挽烟唠叨,只觉苏挽烟这软趴趴的模样也十分可爱。
蓦然,他掀了掀车帘,修长好看的眸子闪过一抹微光,轻沉开口:“停车。”
马车顿时徐徐停下,苏挽烟趴在案几上一动不动:“干什么?就算现在要到外面吃饭,我也走不动道了,我累了,余南卿,回府吃吧,回府能躺能坐,不用在意什么仪态,好不好?”
重要的是,回府能把宫服换了,头上的金钗珠饰也快压得她喘不过气。
其实上午大朝拜的时候她就有点受不了了,她以为的大朝拜就是拜过之后就可以走,没想到赐福百官,是要百官一个个上去领恩赏。
所谓的恩赏就是对大臣们这一年尽心尽责的肯定,有的官员能领到银子,金银细软或者绸缎。
稍微次一点的也有鸡鸭羊肉,柴米油盐等物。
自然,恭亲王府也有。
一场封赏下来,苏挽烟脚都要断了,大朝拜完了下午还有家宴。
她突然想到,这一场场下来她都受不了,年仅六岁的余景安是怎么受得住的?
正胡思乱想之际,身体蓦地腾空而起,苏挽烟一声轻呼,一阵旋转过后,稳稳落在了余南卿怀中。
苏挽烟眼睛瞪得水灵:“这还是在外面呢!”
“何妨?”余南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