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四吓得一激灵:“没有没有,娘娘……”
他谄媚的笑道:“您看这人,要怎么处置好?”
他指的是倒在门外,穿着粉色衣服的那名婢女,苏挽烟想了想:“丢到大街去,让府里的人都看着,若有谁不安分,这就是下场!”
一个婢女被主家扔出府,她的日子也算到头了。
“是,奴才这就去。”许四说完,挪着圆滚的身形屁颠屁颠的走了出去。
不是苏挽烟狠心,而是她知道,在人人利己的环境中,她需要杜绝一切危险的可能。
况且她还不熟悉这个时代,保全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她现在善心大发放过她们,保不准以后就会被她们抓住时机反咬一口。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善心是要留给本来就值得好心对待的人,苏挽烟笑眯眯的拉起小乞丐的手:“饿了吧,我带你去厨房找些吃的。”
“谢谢姐姐!”小乞丐眼睛微亮。
此时的皇宫,养生殿内。
远宁侯把来时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远和帝,元和帝听完脸色沉凝,他踱步在养生殿内,沉默了良久才若有所思的问道:“苏爱卿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
远宁侯想了一会儿,才道:“皇上怀疑这是王爷故意的?可是王爷现在瘫痪在床,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元和帝深吸口气,缓缓落坐在软榻上。
远宁侯继续道:“至于苏挽烟,她就是个粗鄙无礼,毫无规矩且又无才无德之人,以她的脑袋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阴谋的,想来她是真的在京城迷了路,又刚巧碰上马匹疯了,才发生了这么一出。”
说完,他顺带请了一遍罪:“都是微臣办事不力,还请皇上降罪。”
元和帝摆摆手:“这不怪你。”
之前他一气之下把远宁侯的嫡千金赐去恭亲王府,后经长公主提醒,他便意识到事情有所不妥,这才导致苏挽烟代嫁过去。
皇后那边他也去问过,不过是两个年轻人情投意合的结果,至于婚嫁,两家根本还没发展到那个地步,也不知是哪里传出来的传言,说两家要定亲,他未经查证就信以为真。
说到底是他欠考虑,现在跟远宁侯能心平气和的讨论着这些事,那事便也算过去了。
“长公主同朕说,七月二十的酒宴,她也邀请了苏挽烟,到时候你让苏慕倾去接她一趟。”
苏挽烟是个小人物,本不足为惧。
但烦就烦在这个小人物目前似乎很听余南卿的话,再加上恭亲王妃的这个身份,一般人还真不能随便动她。
而且经她击鼓鸣冤一事,短时间内他也不能再刁难余南卿,那恭亲王府已经让他派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还派了人贴身跟随,最后还是让她跑了。
本事不大,但胆子却不小,蠢笨莽撞,不知天高地厚,这样的人最适合做出头鸟和替罪羊,要被余南卿利用得当,以后还不知道会捅多少幺蛾子。
让这么一个不安定的因素留在余南卿身边,元和帝心里不踏实不说,还被她的所作所为堵得一口气不上不下。
这次倒可以利用长公主的酒宴敲打她一番,让她尽早认清现实,若实在不行,必须尽早除掉,否则相当于给余南卿重新长了一条左膀右臂。
远宁侯闻言立即会意,先应了一声:“是。”
随即,他才提出疑问:“皇上是担心苏挽烟拒绝长公主的邀请?”
苏挽烟一直窝在后宅,这种大场面她从来没见过,人都是有虚荣心的,长公主的身份地位摆在那里,照理说长公主发的请帖,应该没有人会去拒绝。
“苏挽烟不会拒绝,但余南卿会。”元和帝眯了眯眼眸:“苏挽烟若真推脱不去,那定是余南卿的主意,你可别忘了,余南卿曾经统领三十万大军,兵法计策已是烂熟于心,长公主的酒宴,他怕是早看出来端倪,不然你以为朕对付的,当真是一个小小的苏挽烟?”
“是。”远宁侯恍然,恭首:“微臣明白了。”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鞠着身子低着头匆匆进来,禀道:“皇上。”
“什么事?”
“有个从恭亲王府来的婢女,说要状告恭亲王妃滥用私刑,手段卑劣且品行败坏,此时正在宫门外等着,皇上可要召她进来?”
元和帝不耐烦的一挥龙袖:“拖下去,乱棍打死!”
连苏挽烟都看不住,竟还有脸到他面前告状,谁给她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