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身居高位,一举一动都是万民表率,他不得不维持着他那兄友弟恭的表象,至少表面上他不能拿他们怎么样,不然他也不会费尽心思封锁王府里面的消息。
“还以为能直接把许四踢出局呢,还是我想简单了。”
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许四就是跟他们一伙的,本来她猜测许四的作用就是帮他们煽风点火,将她跟余南卿分开。
但目前来看好像并不是,他们没有处置许四,就代表接下来的宴会里许四还有用。
“这台阶好长。”苏挽烟累了。
她要是一个人走很快就能上去,但是现在推着余南卿,她只能一步一步慢慢走。
“抱歉。”余南卿眸光微暗:“是我连累了你。”
“我只是吐槽一下,又不是要怪谁。”不把不开心的事吐出来,闷在心里会精神崩溃。
余南卿狐疑:“吐槽?”
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皇宫,长公主殿。
听到岑若的回禀,长公主面目一狰,直接抓起桌上的茶杯“嘭”的一声,摔了个稀碎,咬牙:“她竟敢违抗本公主的旨意!好大的胆子!”
身为皇帝的妹妹,大晋尊贵的长公主,还从来没有人敢违逆她的意思!
岑若也是忿忿不平:“她还说今日皇上举办是的家宴,既是家宴,那王爷便是殿下的弟弟,殿下疼爱弟弟,又怎么会为难于他们,不仅是奴婢,就是皇上那边,苏挽烟也口出狂言,拒了皇上的旨意。”
“连皇兄的命令他们都不放在眼里,还真是胆大包天!”
长公主深吸一口怒气,高傲的昂了昂头,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态:“本来还想给苏挽烟一个择木而栖的机会,既然她不领情,那便别怪本公主不客气。”
她冷眼看向岑若:“宴会开始后让许四直接动手,苏挽烟的好运,到此为止!”
岑若垂眸福礼:“是!”
芳华殿里除了一些宫女太监,并没有其他人在,苏挽烟跟余南卿算是第一个到的。
宴会的座位,是按着尊卑有序的原则排列,不过这是一场家宴,所以殿内的座位并不多,上位是皇上与皇后的座位无疑。
而龙椅稍下的殿阶上,还左右摆了两个位置。
除此之后就是大殿上,大殿左右首位,其中一个是余南卿的,另一个应该就是长公主的,这两个座位往后的位置,就是妃子或者是宫里的皇子的。
本来元和帝兄弟姐妹挺多的,苏挽烟看史书记载,要么就是没来及长大成年,要么就是成年之后因为宫里的各种争斗丧生。
余南卿跟苏挽烟刚进殿就被一个宫女领到殿中右边的首位席。
长公主是余南卿的皇姐,而大晋有尊左之令,所以左侧首席的位置,是长公主余听宜的。
宫女很有眼力的将席前的椅子移开,苏挽烟直接把余南卿推到桌前,将他的轮椅固定,这才坐了下来。
桌上已经摆了几道小点心,旁边还有一个白玉酒壶,苏挽烟抬手拿起,晃了晃:“噢,有酒。”
放下。
她知道有酒,就是想晃荡两下。
余南卿:“……”
宫里用的东西当真都是顶好,苏挽烟眼前的这个酒杯,跟那个白玉壶是一套的,杯身纯净,毫无杂色,苏挽烟拿起来仔细瞧了瞧:“这是玉吗?”
“白瓷。”
“噢,是瓷。”苏挽烟放下。
又开始看桌上的筷子。
正准备上手,就听到殿外响起一声唱响:“林贵妃驾到!大皇子,二皇子驾到!”
苏挽烟抬头望去,便见一个约莫三十岁,身穿一身描金华服的林贵妃在太监宫女的簇拥下徐徐进殿。
眉眼之中的端庄与温婉并存,两手交叠在身前,笔直的身杆似带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势。
她的身后跟着的是大皇子与二皇子,大皇子余向昌是宫里的皇长子,今年十四岁,身穿一身藏蓝祥云锦袍,手中紧着一把折扇,低调又不失贵气。
大皇子虽未及弱冠但已经是风度翩翩。
二皇子余向辰,年仅十二,整个人在气势上就比余向昌要弱上许多,余向昌从进殿开始都是昂手挺胸的,反观余向辰的目光则看着地面,给人一种怯生生的感觉。
许是一个妈生的,两兄弟的眉眼极为相似,甚至在他扬头瞄向苏挽烟那一眼,让苏挽烟觉得跟他大哥一模一样。
林贵妃自然也注意到了殿中的余南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