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烟描述得生动,余南卿心底那点愁绪消散了些,唇角开始上扬。
“不过得说好,我要从中抽一点的。”
余南卿好笑:“你要抽多少?”
她若想,便可全部拿走。
“你这什么话?还怕我多拿你的?你长点良心好不好,我进宫的时候都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去的,你还怕我多拿?”
宫里凶险,余南卿是知道的。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苏挽烟。”
“嗯?”
“王府的事,恐怕还需你多费心……”
“我知道。”苏挽烟应声:“你现在身子不行,也管不了这些事,我会暂时帮你管的,你就安心养病。”
“……”分得太清了。
那毫无杂念的眼神,一丝都不贪恋的面容,让余南卿心底莫名烦躁。
他现在真希望能像苏挽烟说的那样,能好起来……
余南卿闭起眼睛,暗暗舒了口抑郁之气,把心头那些情绪压下。
“你要睡了?”苏挽烟赶忙道:“还有件事,驰恩答应习武了,你要让谁教他武功?”
“明宇。”
“明宇吗?他武功好吗?”
“嗯。”
余南卿闭着的眼睛没有睁开,只简单回了一个字,苏挽烟拧眉:“能不能说说他哪里好?”
“……”
“你别睡啊!”苏挽烟开始摇他:“少睡一点不会死的,眼睛睁开!说了再睡,快点!”
“……苏挽烟,我是病人。”有时候她对他细致到了极致,有时候又对他很粗鲁,一点都不怕他的伤口再绷开。
“摇一摇又不会怎样,你疼吗?”苏挽烟问。
余南卿忍不住笑了。
温柔的时候很温柔,但缠人的时候也很缠人。
然而又正因为苏挽烟这样缠着他,心情就莫名开始愉悦。
明明方才心脏还刺痛着。
“还能笑那就是不疼。”苏挽烟趴在床沿托着下巴笑看着他:“你笑是不是代表你心情好?”
“……算是。”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什么算是,这不是很简单的问题吗?这都不好意思承认啊?”
“咳……”余南卿轻咳一声,岔开这个话题:“明宇的武功,在他们之中是最好的,在战场上,他抡得起双锤,舞得起偃月刀,私下,他擅长刀法,剑法,枪法,轻功更是一绝,做苏驰恩的师傅,他最合适。”
“哇!全能!”苏挽烟两眼冒光:“那他在军中,怎么也该是个小队长。”
余南卿笑了:“唯一的缺点,便是不擅言语,独立思考能力不足,无法领兵。”
所以明宇在军中做的大多都是刺探的工作,虽然缺了些思考能力,但因为自身本领过硬,每回都能逢凶化吉。
“这样啊。”
“做苏驰恩的师傅,他是绰绰有余。”
苏驰恩聪明,若能继承明宇那身本领,日后出来必是大成。
“苏挽烟。”
“有事就说,老是叫干嘛?”
余南卿勾唇:“我当年回京,便已将兵权上交,剩下这些跟着我的,都是我亲自培养的亲信,你若能利用好他们,定不会叫你失望。”
“唉,你啊。”苏挽烟替他盖了盖被子:“你是王爷,又打过仗,他们跟你是怎样的关系我就不去了解了,但是你不能要求我跟你一样去利用他们,我现在一心就想把你治好,别的都不想。”
其实有想的,等她把余南卿治好,她也算有了靠山,以后去到哪里都会有这层关系支持,能省去很多麻烦。
“……”
“你睡吧,今天我看前院小溪里面的鱼苗不太好,打算出府找个师傅来看看,回来再给你做药膳。”
“……”余南卿轻握住她的手腕:“交代下去便好,你不是买了两个丫鬟,可以让她们去跑,王章他们也可以。”
苏挽烟太多事亲力亲为,这点不好。
她是王妃,她手中的权力并不小。
完了,余南卿又补充一句:“他们也是拿月银办事。”
余南卿这么一说,本来还纠结的苏挽烟醍醐灌顶:“好,知道了。”
她没有主仆观念,但是他们也算是雇佣关系。
这么一想,苏挽烟心里容易接受多了。
除了去找搞园艺的师傅,苏挽烟还想起一件事,就是那个工匠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