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说了,苏小姐生病的时候,一直喊着‘王爷饶命’,难道不是王爷对她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证据呢?”苏挽烟质问:“皇上看到了?刘公公看到了?满朝的文武看到了?无凭无据,只因苏慕倾一句梦话,你们就要王爷进宫对峙?笑话!大晋的律法是摆着看的吗?”
“你!”
“告诉皇上!王爷身子不适,不宜进宫!除非派人查出来龙去脉,否则我恭亲王府,绝不吃这个哑巴亏!”
“你!”
“来人!送刘公公出府!”
“你!”
刘仁才气极着指着苏挽烟,硬是“你”不出个所以然。
苏挽烟才不管他,直接转身离开。
什么破玩意儿,动不动就过来问余南卿的罪,按苏慕倾昨夜冲撞她的那些话,打烂她的嘴巴都不为过!
昨晚出府玩完回来,余南卿就已经累得不行,几乎倒头就睡。
今天早上苏挽烟替他施针的时候醒了一会儿,吃过早膳后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依苏挽烟来看,余南卿遇刺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多年来的亏空,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那么快。
苏挽烟回到主院,进房看了一眼余南卿,见他还在睡,便转身去了小厨房,给他准备起中午要吃的药膳。
只是她刚把灶火烧着,王章就找了过来:“娘娘!娘娘!”
王章神情有些急又有些小心翼翼。
他左手攥着一封信捂在心口,像是遇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苏挽烟坐在小板凳上好奇:“王师傅怎么了?怎么匆匆忙忙的?”
“娘娘!您快看这个!”王章把手里的信封递给苏挽烟。
苏挽烟拿过来瞅了瞅,没有署名,她把信封拆开,把里面的信件打开,一看,愣住。
王章这时说道:“娘娘,送信的人说这是长公主府的人让送到恭亲王府的,那人还特意交代,一定要把信送到娘娘手中。”
前些日子他家娘娘不是刚把苏禾送去长公主府吗?
这么偷偷摸摸的来送信,指不定这信就是苏禾送过来的。
苏挽烟眉头微拧:“送信的人亲自说,这是从长公主府送过来的?”
“是啊。”王章点头:“所以老奴不敢怠慢,连忙过来禀报娘娘了。”
苏挽烟沉默了片刻,把手中信件一折就出了厨房,还不忘吩咐:“看着火,我一会儿过来。”
“是。”王章立刻应声。
主房,余南卿还在睡。
苏挽烟一巴掌拍到他脸上:“余南卿!快醒醒!”
余南卿:“……”
这么个拍法,睡得再死也醒了。
余南卿缓缓睁开眼睛,便见苏挽烟坐在床边,手背在身后,看着他说道:“元和帝要处死吕策忠。”
余南卿刚醒的瞳孔骤然一缩,心头顿时气血上涌。
然而还不等他有所反应,苏挽烟就接了下一句:“消息是假的。”
“……”余南卿刚涌上心头的气血转眼像堵在了咽喉,忍不住“咳”的咳了一声。
苏挽烟把背后的信拿出来摊到余南卿眼前:“你看,苏禾送过来的消息。”
信纸上只写了五个字:吕策忠,判死。
吕策忠,就是那个之前从牢里出来给余南卿喂饭的。
“咳咳……”余南卿到底是咳了两声,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苏挽烟忙扶了他一把,等他坐稳,余南卿才缓了方才急促的心情,问:“是怎么回事?”
“依王师傅来禀,送信人说这是从长公主府送来的,信我看了,信封和信都没有署名,如果不是送信人特意提这么一句,我一时半会儿都想不到这是从长公主府送来的。”
“你是说……他故意让你知道这是长公主府送来的信。”
“是啊,像是生怕我不知道一样。”苏挽烟分析道:“长公主不可能无缘无故把这个消息送过来,只能是我前些日子送过去的苏禾,但是……”
苏挽烟把信举在他面前:“苏禾是暗线,他这么自曝家门,是不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她要是苏禾,肯定只会一心想着把消息送出去就好,干嘛还要嘱咐送信人,说是从长公主府送的。
“而且,他也不知道吕策忠是谁,退一万步讲,想要让你自乱阵脚,这种消息应该大张旗鼓的颁布出来才对,干嘛要这么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