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余南卿笑了。
是那种松了一口气的笑,原来她的离别,并不一定要与他分开。
“你笑什么?”苏挽烟拧眉:“你该不会是嘲笑我吧?嘲笑我想法太天真?”
“我只是……高兴。”
“一会生气一会高兴,莫名奇妙。”
十一月初十,妙铜山举行庙会,长公主跟驸马双双出行,前往庙会祭拜祈福。
他们要在妙铜山住上三日。
此举,引得百姓也纷纷前往庙会一睹长公主与驸马的风采,而且临近年节,许多百姓也会前去庙会祈福一番。
除此之外,攀附长公主的世家千金,也会在这日寻个由头前往妙铜山,如此,从京城前往妙铜山的路就热闹了起来。
苏挽烟知道的时候只是点了点头,没什么太大反应。
这段时间她只专心给余南卿针灸,按摩,最近还加了一项,足浴。
她配了药熬成药水,让余南卿每天晚上都泡上一泡。
原本一直没什么感觉的余南卿,在冬至的凌晨,腿像被火烧一样,火辣辣的疼。
不,与其说疼,不如说是麻。
“苏挽烟……田中……”余南卿被这股不适感疼得难以忍受的时候,才是凌晨寅时。
苏挽烟今夜睡得不沉,余南卿刚有点动静,她就已经从耳房起身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房里留了盏微弱的烛灯。
苏挽烟过来后,田中有些急的声音也马上响在门外:“王爷可是身子不适?”
“疼……”余南卿的手捂在大腿上,拧着的眉头透着难掩的兴奋,从嘴里吐了一个字。
像被蚂蚁啃噬的疼,酸酸麻麻的,整个下半身都叫他很不好受。
苏挽烟掀开他的被子,把手放在她腿上捏了捏:“有感觉吗?”
余南卿颤抖的点了点头,是激动的。
“有……”他真的……能感觉到苏挽烟在碰他的腿……
苏挽烟伸手搭上他的脉搏,一直积郁在他腿下的气血像是突然流通了一般,叫滞固多年的穴位与肌肉一时无法适应。
外加最近她对余南卿无论是施针还是下药都有点猛。
她朝外面唤了声:“田中,去叫秋叶跟黄叶进来。”
“是。”
苏挽烟让余南卿躺平,安抚着让他放松身体,待秋叶与黄叶进来,苏挽烟便叫她们将其他烛火燃上,备上热水,酒精等物。
打开针灸包,以银针引气,慢慢疏导着他腿部的神经。
约一盏茶的时间,余南卿眉头就慢慢舒展了些。
苏挽烟注意着他的表情,适当的将银针取下,用手指去按压他的穴位:“有感觉吗?”
“有……”余南卿的语气带着难言的情绪。
“你试试能不能动。”
余南卿奋力的挪动双腿,很酸软,很无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最终才挪了半寸不到。
可是就这么半寸,已经叫余南卿红透了眼,他颤抖的看向苏挽烟,激动又兴奋:“苏挽烟……”
喜悦之情充斥着全身,却无法言说。
通红的双眼,像是将他的内心映衬了出来。
苏挽烟也露了笑容:“很好,非常好。”
苏挽烟哄孩子一般轻拍了拍他的腿:“别激动,你身子还没完全养好,现在还有不舒服吗?”
“没有……”余南卿很听苏挽烟的话,调整了呼吸,乖乖摇头。
“那就好,现在已经凌晨了,你再睡会儿。”
余南卿忽而握住苏挽烟的手,现在的他哪里还睡得着:“你可不可以陪陪我?”
“不行。”苏挽烟替他掖了掖被子:“趁着天还没亮,我有些事得交代下去,等下让田中进来陪你。”
余南卿拧眉,他要田中一个大男人陪什么?
苏挽烟说完,很利落的就出了房。
秋叶跟黄叶也跟了出去。
余南卿:“……”
主院,正厅。
苏挽烟大半夜的把王章叫来了。
去叫王章的是田中,田中只道王爷出事了,苏挽烟叫他立刻过去。
吓得王章连衣服都来不及穿,披了件外袍就匆匆来到主院。
掀开抵御严寒的门帘,王章上前行礼:“不知娘娘这么急着叫老奴来,可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急?
不急啊,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