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恭亲王府的年货,王章已经列了单子,但采购前还要让苏挽烟过目。
如果世家与世家间要串门的话,备的年货可不能只一星半点,现在王府只需够分发府里的就可以了。
过年时的节目安排,王章罗列了一些,苏挽烟没想到她想的不要太隆重也不要太简单,跟王章想的是不一样的。
京城世家过年,全家祭祖必不可少,进宫朝拜,领恩赏,这些恭亲王府都不需要,所以王章也没写在单子里。
发压岁钱,吃合家宴,可依余南卿现在的情况,发压岁钱交代下去就行,合家宴就算了。
京中世家的权贵会在过年期间会请戏班子到府里唱戏,或是请乐师到家中奏礼乐,还有什么杂耍表演,只要给银子这些都能请进府。
苏挽烟在这三个节目中纠结了好一会儿,选了个杂耍。
杂耍大家看着都新奇,请回来表演能让府里的人都高兴高兴。
除此之外就是对账了。
上次苏挽烟进宫要俸禄的时候对过一次,现在过年了还要对一次,账目大多都是一年一对,因为在年尾,不管京城百姓还是世家都是在这几天结算一年来的收入。
恭亲王府的采买已经不是她初初穿过来时的那样,买一件东西给一次银子,而是留府牌。
所以这些天会有很多商家拿着府牌过来恭亲王府要账。
苏挽烟无奈,只能耐心的再把那些账目过一遍。
苏挽烟忙啊,忙着准备过年,忙着治疗余南卿,根本没功夫理会其他事,待她回过神时才发现。
元和帝跟长公主,好像很久没找他们茬了。
就连宫宴年宴这些都拒了,元和帝好像也没什么意见,前来递宫帖的刘公公,好像也变得和颜悦色了一样,完全收敛了锋芒。
许是因为年节的关系吧,宫里肯定比王府还要忙,更别说长公主也是一等一的皇亲,这时候肯定也忙。
想罢,苏挽烟也不再纠结。
此时离春节,只剩十天。
处理完所有事后,从今日开始,她终于可以休息。
苏挽烟熬了一盅参汤端到主房,开门就见余南卿攀着床头边上的床柱子,艰难的站了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他的腿止不住的发抖,软绵无力。
一见苏挽烟进来,他心口微窒,一下没控制好力道,“嘭”的一声,直接瘫倒在地上,床头桌也直接被他撞翻,茶杯茶水洒了一地。
“诶你!”苏挽烟不得不加快脚步上前,把那盅参汤放到床前的案桌上,去扶余南卿:“你要干嘛?想做什么不会叫人啊?田中呢?”
倒在地上的余南卿稍显狼狈,苏挽烟扶起他的时候,他几乎整个身体都是压在她身上的。
她的呼吸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呼在他的脖颈间,叫余南卿耳根瞬间通红,连带着心脏都如雷鼓般跳动。
他忙轻推开苏挽烟:“我……我自己来。”
苏挽烟无语:“逞什么能,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这些天你做康复训练的时候摔得更狼狈的我都见过。”
是的,余南卿已经做了近半个月的康复训练。
从余南卿腿恢复知觉开始,她就已经把这事提上了日程,上次叫牛师傅过来,就是让他去做训练的单双杠还有其他器材。
“……”余南卿无言,只能不停的告诫自己,按捺下心中那不寻常的悸动。
他既想要苏挽烟知道,却又不想叫她发现。
不管如何,肯定不该是这个时候。
艰难的把余南卿扶到床上,苏挽烟才拧眉:“余南卿,你是不是重了?”
方才余南卿还自己使劲了,不然苏挽烟根本不可能扶他起来。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在问余南卿,毕竟他的身子是她养的,养成什么样她自己怎么会不知道?
不等余南卿回话,又问:“田中呢?”
“我让他去城里买些东西……”余南卿不自在的别过脸。
苏挽烟一听就起了兴趣:“买什么?”
“一些无关要紧的东西。”余南卿蜷着拳头放在嘴边,掩饰了句。
苏挽烟见他扭扭捏捏的不愿说,狐疑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最终选择不再纠结,拿起勺子给他舀了碗参汤:“全喝了。”
余南卿没有犹豫,接过来几口就把参汤喝完了。
待他要放下碗时,就见苏挽烟坐在软垫上捧着汤盅,一口一口的品起了剩下的参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