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余南卿跟苏挽烟开口,元和帝就已经笑道:“钦天监给出了春狩的日子,是在三天后,考虑到三弟的身子,朕已经决定,三天后朕亲自派人到王府来接你们,随行的队伍中将有数位太医贴身陪同,就为了防止特殊情况的发生。”
“除此之外,随身伺候的宫女、太监,朕都将亲自为三弟挑选,必叫三弟这回安安全全的出行,平平安安归来。”
苏挽烟知道,元和帝来请人,不可能没有做准备。
都已经这么说了,她再假意推脱也显得多余,垂眸道:“皇上安排得这样周到,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便是同意了?”
“皇上盛情,臣妾与王爷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哈哈哈!”元和帝心情似乎很好,看着余南卿笑道:“朕还担心,这次春狩请不动三弟呢,说来三弟也委实不够意思,宫里的帖子一封一封的送到恭亲王府,却未曾见你应过一次,三弟啊,你身子弱,应当多出来走走才是,否则这般躺着,当真要躺坏了。”
“……”真能说。
苏挽烟腹诽。
他们可没有那么多条命给他折腾,还想他们去宫宴,想得真美。
元和帝自顾自的说道:“到底是朕不好,政务繁忙,忽略了你们,这次春狩,也是希望你们能出来透透气,不要日日窝在这府里,你们也不要怪朕自作主张。”
“……”怎么说呢。
苏挽烟觉得,元和帝今日话特别多,不是送完请帖就该走了吗?
难道他在朝上跟朝臣也这么活络?
“皇上今日似乎有很多话。”苏挽烟那么想着,余南卿那边就已经说了出来。
元和帝威严的眸眼微动,呵呵的笑了两声:“平日在宫里,朕是皇上,一言一行都需谨言慎行,怎么?到了三弟家里,还不许朕放松片刻吗?”
余南卿微别过眼,看着床顶的幔帐:“只可惜臣身子不好,不能陪皇上多聊。”
“唉,都是朕不好。”元和帝神情感慨。
要不是苏挽烟知道他做的那些事,光看他这副模样,真会信了他的话。
只见元和帝起身:“好了,朕也不便多留,宫里还有许多事等着朕去处理,三弟,你好好休息,三日后,朕会派马车来接你。”
说完,又看向苏挽烟:“三弟便有劳三弟妹照顾了。”
苏挽烟福礼:“恭送皇上。”
至此,元和帝才负手离开。
待出了恭亲王府,前一刻还一脸亲和的元和帝,下一刻便冷下了脸。
他沉着眸眼上了皇辇,开口吩咐:“这几日派人盯着余南卿,别叫他在关键时候跑了。”
刚才余南卿虽然躺在床上,但看那脸色,哪里还有半分病人的模样?
而且说话的时候气息也很稳,那根本不是一个病人该有的语气。
想到方才见到的一切,元和帝脸色又黑了一个度,不能再拖了,此次,他必定要叫余南卿死无葬身之地!
送走元和帝,苏挽烟就把房门关了起来。
她走到床前,跟余南卿对视了片刻,忍不住笑了起来。
余南卿好奇:“笑什么?”
“没什么。”苏挽烟在床边坐下,把手里的请帖放到到余南卿的身上:“只是猜到了元和帝有在春狩有所动作,所以觉得高兴。”
这样他们就不至于那么被动,还能提前预防。
余南卿这才撑着身子起身,拿起放在他胸前的请帖,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
苏挽烟问道:“他说三日后会派人来接我们,他会不会在路上就动手?”
“他亲自挑选的人,若在路上动手,岂不叫人知道他手下的人全是不堪一击的废物?”
而且人是他亲自安排,路上动手无疑让所有矛头都指向他自己。
“那也对。”苏挽烟重新坐到床前的软垫上,拿起刚没吃完的碗:“那不管了,到时候再说。”
皇家猎场,距离京城约有百余公里,乘坐马车从辰时出发,需要用上大半天的时间。
而此次前往猎场的除了京中勋贵,宫中育了皇子公主的几位妃子也在出行行列,而皇后自不必多说,是要跟着皇上一起的。
三月初九一早,苏挽烟跟余南卿刚用完早膳,王章就来禀说宫里的马车到了。
苏挽烟跟余南卿也不着急,命秋叶跟黄叶把这七天该用的都搬上马车,待准备妥当,苏挽烟这才推着余南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