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如今镇国公是多么位高权重,单论白家,那也是如日中天。
“你,你当真是镇国公的嫡子,齐霁?”苏迩不可置信地问道。
齐霁掩下眼中的不屑,说道:“当真,这种事一查便知,做不得假。”
“可,传闻中那位嫡子不是?”
齐霁慢悠悠地说道:“大宅院里的事,想必您比我要清楚吧。只是有一点,我还活着,白家也活着。”
齐霁又说道:“阿昭是白家旁支,虽算不得是皇亲贵戚,却也是从小读书习武,不比别人差。阿昭背靠白家,自然有前途,又与阿柠从小青梅竹马,怎么算不上是门当户对?”
“您说是吧?”
苏迩不傻,传闻中镇国公嫡长子齐霁体弱多病,活不过十八,大家才把目光放到那次子的身上。
如今齐霁不但活着,还活的挺好,又有白家支持,难保以后不会继承镇国公的衣钵。
这可真的算是踢到铁板上了。
“您看,阿柠与阿昭还是无媒苟合吗?”
齐霁虽声音温和,却带着极大的杀伤力。
苏迩转身对苏如冬甩了一巴掌,狠骂道:“孽女,居然听风就是雨,轻信外人的话,还不快给阿柠道歉。”
苏如冬心道:事情不成反过来打她?真的是没有能耐极了。
她忍着对苏迩的厌恶和心里的愤怒,对周柠福身:“阿柠,是我错了,我不该轻信他人谗言,我任凭你处置。”
苏如冬声音绵柔,让人不自觉会多几分怜爱。
“哦?他人谗言?哪个他人,又是说了什么谗言?”周柠虽笑着,眼神却凉薄,语气中处处紧逼,似乎要把苏如冬逼到死角里。
苏如冬紧握着手帕,勉强挤出一分笑,说道:“阿柠,你还小,可能不懂得一个道理——万事留三分,日后好相见。”
周柠冷笑一声:“原来你也知道这个道理,我还以为你的行事准则是能捏死别人就绝不给别人留口气呢。”
苏如冬见状膝盖一弯,周柠预判了她的动作,往她膝盖上一踢,让她硬生生地弯不下去。
苏如冬倒吸一口凉气,看向周柠,只见她直接说道:“别给我整道德绑架那一套,隔应不隔应?”
周柠说话很直,苏迩都听不下去了,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听不下去也得听,谁让自己有把柄落在人家手里呢。
周柠看向苏达,见苏达一脸平静,便说道:“再多的话我也不想说了,你们父女俩打的什么算盘我也是一清二楚,不必在我面前演戏。”
“尤其是你,苏迩,不要一出事就把过错全都推到女儿的身上,这样真的显得你很无能。“
周柠直呼苏迩的名字,奈何现在自家还对不住她,抓不住她的过错,只能忍着气愤。
苏如冬倒是心中惊奇,周柠虽然说话气人,但是当她和自己是同一立场的时候,说的话倒很是舒服。
周柠骂的苏迩大气不敢喘,其他人不知道,倒是把苏如冬看爽了。
这老头,就该找这么个牙尖嘴利的来治治他。
沈柚憋着笑,脸憋的通红。
周柠拉着白昭的衣袖,对着苏迩,淡声说道:“生气吧,恼怒吧,我就是这么厉害,不仅精通医术生的貌美如花,还找了个白家子做夫婿,半分把柄也不让你抓到。”
周柠明明声音情绪起伏不大,却总是像利剑一般刺透了苏迩的心。
俗称——破防了。
“呵,没能耐。”
随着周柠的一声声讽刺,苏迩反而表现的没那么生气了。
这个牙尖嘴利的毛丫头,跟当初苏明夏一模一样。
既然如此,你就和你那个短命的娘一样,到地府里团聚吧。
沈柚直觉一向敏锐,明明苏迩还是那副神情,明明面上没有任何杀气,但她就是莫名其妙地觉得——
有情况。
最后苏达出来做总结陈词,对着苏迩说道:“老二,一直以来你在打什么算盘我不是不知道,我本来也是想把家主之位传给如冬的。”
苏如冬更是震惊了,什么?
这家主之位不是传给弟弟,而是要……传给她?
苏迩也同样震惊,半吞半吐道:“大哥,你居然……”
苏达摆摆手,说道:“能者居上,无论男女。”
“但是,在能力之上,还应该有高尚的品行,如冬,这一点,你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