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阳光暖暖的,晒的人身心舒畅。
沈柚揶揄了周柠一晚上,直到今早也没放过她。
“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一起吧,哈哈哈哈,阿柠,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下凡的一天呐。”
周柠正拿着红色发带绑头发,已经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无奈笑道:“别说了,怪丢人的。”
“哪里丢人了?”
周柠寻声望去,白昭站在窗外,马尾梳的高高的,随着他弯头一晃,好一个少年郎肆意温柔的模样。
他笑着,捧出一束不知道从哪弄到的海棠花,说道:“送给你。”
沈柚在一旁揶揄,无声学着:呦呦呦,送给你。
周柠本想直接说你这是整什么死出,忽然想到自己和白昭已然在一起了,他拿花哄自己开心也正常,便将花接过来,转头问沈柚道:“这个时候我要说谢谢吗?”
白昭撇撇嘴,小声道:“我送你的,你问她干嘛?”
白昭荣获沈柚一个白眼。
周柠转过头,微浅的瞳孔里带着疑惑,问道:“那我要跟你说什么?”
若此时小白还是伙伴,她自然知道要干什么:把花扔回去,问他整什么死出?
可现在谈恋爱了,不能……这样了吧?
白昭勾起唇角,凑近些,看见她乌黑茂密的长发间掩着红色的发带,说道:“你不需要说谢谢,也不需要对我笑来让我开心,你什么也不需要做,想要便收下,不想要我明日再寻别的来。”
“阿柠,你想怎样就怎样。”
对于旁的女子来说,夫君不另娶纳便是最好的,但对于阿柠来说,自由与尊重同样不可或缺。
周柠单手撑着窗台,起身跳跃坐在窗台上,她的额头与白昭的额头极快地蹭了一下。
这一瞬间,对于白昭来说,仿若时间暂停,水不流风不吹,周围只剩下那极其短暂的触碰。
周柠拍拍白昭的脑袋,浅笑道:“这可是你说的,这花插起来麻烦,下次你不必送我花了。”
沈柚在一旁幽幽地飘过:“我觉得,你直接带她去看花就好了。”
白昭一口应下,眼神不离周柠半分。
俩人蜜里调油,虽说阿柠好像还未曾真正的将小白放在心上,可毕竟比以前好多了不是,再也不用担心阿柠被旁的小伙子三言两语拐走。
小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放心。
如是想着,沈柚心里高兴得很,是看天也蓝,花也艳,总之什么都好看。
杏花快败完了,也没人管,沈柚看着可惜,想收起来一些,给阿柠做个桂花蜜,以后让她拿着哄不肯吃药的小孩也是好的,便蹲下来捡。
“阿姊。”
沈柚闻声回头一看,是无伤。
自从来了青州,无伤就跟隐身了一般,不怎么在自己面前晃悠了。
他这个人,神秘的很,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你叫我什么?”沈柚第一次面对无伤问出来。
从前无伤也经常叫阿姊,沈柚一直觉得不对劲,可从未问出来。
一直到最近,奇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促使她问出来。
无伤眼眸狭长,尾部上挑,瞳孔晶亮,很是勾人。
此时,这双眼却透着些许不安,却强装着淡定:“阿姊啊,我不是一直这么叫你吗?怎么了?”
沈柚正了正神情:“我比你小,你为何叫我阿姊?”
无伤蹲下来,帮沈柚捡着杏花:“没什么,想叫便如此叫了。”
“无伤,你会卜卦。”沈柚一本正经地问道。
“嗯。”无伤捡起了一片完整的杏花,放入沈柚的手帕里。
“你是青州人。”
“嗯。”
“阿姊喊的不是我,另有其人,对吗?”
无伤没有抬头,依旧“嗯”了一声。
“你是大司命家族里的人。”
“嗯。”
“你是前朝臣子。“
“嗯。”
“你喊的阿姊与我生的很像,不对,我与她很像。”
无伤捡起最后一片杏花,朝沈柚笑的坦坦荡荡:“对,很像很像。”
很想很想。
他抬起手,在沈柚眼睛处稍微遮挡了一下,说道:“若是这双眼是狡黠的狐狸眼,那便是一模一样。”
沈柚打下无伤的手,露出来的是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圆圆的眼睛,添在这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