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可真聪明!友好交流,你不是不懂鵸鵌在说什么吗?而且还追了月砂一宿也没发现,你好意思吗?!”巫空青连着连番灵魂拷问,毕竟他自己也打算想办法将鵸鵌带走,用解语丹试试能不能和鵸鵌沟通,若不行,再使点手段,更不信羽涅能有旁的方法。
羽涅一时语塞,总不能告诉他自己原本想着一顿不行揍两顿,直到鵸鵌同意不为难阵中人,只能僻重就轻地回了第二个问题:“别的不说,就算你也发现不了。真当她是吃素的?一换地方就变身,使用的招法也不是平时用的,都是最后被我逼得没法,又担心城中的假鵸鵌被发现,使用蛊术,我才发现的。”
巫月砂弱弱的举手:“空青哥,过程虽然曲折,但我们已经说服鵸鵌帮忙了。”
“我知道,要是没说服,你们也不可能回来!”巫空青淡淡瞥了巫月砂一眼,“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要做什么,先说一声,我们大家一起商议。你要是再不管不顾一个人想干嘛就干嘛,我就把你带回巫族,直到成为真正的大巫。”
巫月砂眼睛猛地瞪大,下意识退开半步,却撞到羽涅身上。
巫空青几乎在她们撞上的同时起身,伸手一把将巫月砂拉到自己身后,“男女有别,羽涅,作为水神宫的继承人,你应当知道,巫族大巫卸任之前,一切都不属于自己,包括情感。希望你能保持距离,你不会是她的觋。”
羽涅伸手扶巫月砂的手僵了一瞬,也只是微微一顿,就淡笑着收回:“我和她之间,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巫月砂也从巫空青身后伸出半个脑袋,眼中有狭蹙,虽然她并无男女之心,但也不喜被人安排,捉弄的意思明显:“我怎么就不属于自己了?感不感情的另说,但爹爹娘亲要求带夫君回蓬莱,十个八个不嫌少,百个千个不嫌多,别的不说,咱岛上养得起这些个闲人。”
羽涅本想反驳巫空青,抬眼却看到巫月砂神色乖张,便没有开口,任由她作为。
“神界是神界,人间界是人间界。再说你爹娘为的事巫族传承,到时候解决了聻,自会有巫族分支下界,传承不断,你没有夫君也不影响。但是若是解决不了聻,别说带人回去了,连你都回不去。”巫空青眉头微微皱起,转头却看到巫月砂狭蹙的笑意,那一瞬的生气也烟消云散了:“别闹~乖!生气也不许用这个开玩笑,你知道大巫和长老们对你寄予厚望。”
“我答应你们的事,自然会去做,你不用一遍遍的提,你们等了我多久,是你们的事不是吗?我从没有要求谁等过我。我娘亲从小只教会了我一个道理,爱人先爱己,连自己都不爱的人,更不懂得爱天地间的一切。我先是我自己,才是你们赋予我的身份要求。”巫月砂看着巫空青,眼中多了些冷意:“我可以为苍生而死,那是因为我的父母、亲友皆在苍生之中,而不是因为一个大巫的虚名,更不是因这虚名而带来的责任。”
巫空青哑然地看着巫月砂,这和他自小所学所知不同,他们生来既有使命,能耐越大,责任越重,而不是“我愿意”这三个轻而又轻的字,他第一次这么直白的正视巫月砂的想法和心意,措不及防。
羽涅同情地伸手拍了拍巫空青,他倒是一直都知道巫月砂的心意,一心想回人间界,她说那里有她的家;答应了巫族的事会认真去做,但优先等级一定是在回家之后。这些和他们不同,他们生来便在神界,享受了各种资源的优待,身负使命,这么久的接触他也看清了,放下了,只要月砂有牵绊,不论人间界还是神界,那么都不会对聻的事置身事外就足够了。
巫月砂嘴角微微勾起,转身离开了房间,她想短时间巫空青定然是不想看见自己的。
羽涅跟着离开,却神识传音给巫空青:看开些,不论她的在人间界的羁绊,还是神界的责任,只要她放不下,愿意同我们一起解决聻,就足够了。我们执念于责任,执念于肩负,反到受累,事事瞻前顾后,推演万千,生怕闪失,却偏生闪失。巫月砂是我们对抗聻唯一的机会,既然说服不了,那就因势利导,潜移默化,她是个好女孩,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两界遭受难。
巫空青怔楞着,他在一个瞬间想了很多很多,直到羽涅的传音,才有了突破口,正视自己和巫月砂。
这是第一次巫月砂用那种陌生戏谑地眼神看着自己,以为是捉弄,说的却是她真实所想,从一开始就未曾变过。羽涅说得对,既然不能改变她,那便去适应她,总归自己最本质的责任是觋,是保护辅助他的,只是教养了她一些时日,自己的心态却矫枉过正了。
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