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在房里做着绣活,宝鹃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语气带着急切,“小主,奴婢听说皇上在倚梅园找一个有才情的宫女,还封了官女子,甚为喜爱。那余官女子整日在养心殿咿咿呀呀地唱着昆曲,说不定哪日就要升为答应、常在了。这不,倚梅园的梅花都不送来了!”
安陵容语气慎重,带有敲打之意,“宝鹃,不得鲁莽,这又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余官女子受宠又如何,只要皇上高兴,本小主也跟着开心。后宫女子以贞要为先,不得争风吃醋。皇上忙于政事,一时想不起来我也是应当的。”
挨了几句排头,宝鹃嘟嘟囔囔地退下去了,安陵容揉了揉额头,见宝婧张嘴欲说着什么,想想阻止了她,“本小主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自有主张,这余氏不过就是秋后的蚂蚱,皇上的宠爱也要有这命才能去享的!”
不久,余官女子被晋升为了答应,还投靠了华妃,听说皇上还专门赐了辇轿,余答应出行都很是嚣张,连沈贵人都不放在眼里,愣是坐在辇轿上不下来行礼,还让沈贵人给她让了路。沈眉庄脾性好,不与余莺儿计较,给她让了路。
因余答应昆曲唱得好,皇上还将她封为妙音娘子,很是喜爱,余莺儿更是变本加厉,居然前去侍寝时还唱着昆曲。在宫里,夜半高歌并不合规矩,这歌声甚至还吵到了太后。
太后不喜余莺儿,在安陵容前去请安时还夸了几句稳重的话,让她尽心尽力伺候皇上,不要总是顾着寿康宫,瞧着皇上都快把她忘了!
安陵容只能躬身应是,余氏妙音娘子封了,也是行动开始的时候了。回头每日请安后亲自去倚梅园剪了梅花插到插瓶里,又临摹了这梅花图做绣样,以自己的手艺,短短几日便能绣出三枝两叶来,接下来会用得上的。
这几日去景仁宫请安,安陵容借着同住一宫的借口,奉承起了欣常在,称自己在后宫无有交好之人,想与欣常在说说话交好关系。欣常在就是心直口快了些,因为女儿被养在阿哥所,自己又不被皇上所喜只封了个常在,说话就刻薄了些,安陵容刻意奉承,又没有坏心思,就让她暂时跟着一并行动了。
不出两日,安陵容跟着欣常在以及淳常在回宫的时候遇到了坐在凤鸾春恩车上的安答应。天冷得很,晚上风也大,宫女手里的纸灯笼被这风吹着烧起来了,惊了驾车的马,余莺儿就被震了一下,一下子不依不饶起来,硬是要自己等人赔罪,说话很是难听。
余莺儿仗着投靠了华妃,一向跋扈嚣张,欣常在虽是老人,她也并不放在眼里,何况与欣常在同行的是还未侍寝的淳常在和被皇上宠了两日就抛之脑后的安答应,自认自己这般得宠,这些人哪敢得罪自己。
哪知欣常在说话一向不太客气,余答应位份比她低,所以更不将这余莺儿放在眼里,两人就在这宫道上拌起了嘴。淳常在担心害怕地直哭,安陵容就拉着欣常在劝架,余莺儿一怒之下,就命人要将欣常在关进那慎刑司。
安陵容见宫里太监听命上前要拉走欣常在,赶忙作势拦了起来,还挡住了余莺儿前往凤鸾春恩车的路,“余答应,慎刑司是犯了错的宫人受刑的地方,欣姐姐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位份又比你高,更是育有大公主,岂是你能随便处置的!”
余莺儿立刻火冒三丈,你一个不受宠的答应还敢得罪我,登时就是一个巴掌,“好啊,连你也敢得罪我,我可是皇上亲封的妙音娘子,你是哪个名牌上的人物,来人,将安答应一并关进慎刑司,让她醒醒脑子!”
当时太监们就将安陵容和欣常在一并拖去了慎刑司,余莺儿还威胁慎刑司总管说要是惊动了皇上皇后,就拿他是问。慎刑司总管无法,只能将欣常在和安答应找了一间屋子关在一起。
欣常在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口中呢喃不停,很是没有想到余答应居然敢如此对待自己,更怕无人前来搭救。安陵容心里也不好受,虽然是自己做的决定,也是自己愿意领受此等屈辱之事,但还是感觉不得劲,若不是出身微寒,何至于如此汲汲营营。
见欣常在缩在一旁,安陵容看不过眼,就上前握住了她的手,“欣姐姐,不要害怕,皇上皇后会派人前来放我们出去的,再不济还有太后呢!此事并非欣姐姐的错,实乃余答应蛮不讲理,若皇上、皇后、太后知道了,定会罚了那余答应的。”
欣常在似乎有了安慰,竟将半边身子都投进安陵容怀里,“安妹妹你有所不知,余答应如此受宠,皇上哪会管此等小事,至于皇后,妹妹你才入宫,以后就知道了。往日我那般看不起妹妹出身,尽做得罪妹妹的事,哪只今日妹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