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难得见母亲和萧姨娘一面,一时话就多了些,眼见午膳时分就要到了。
储秀宫里正说得尽兴,这时方公公进来通报,说是皇上来了。
皇上在养心殿照常处理折子,心里却有些惦记安陵容这一胎,不免多问了几句,“苏培盛,安令人接来储秀宫了吗?”
苏培盛回了皇上:“回皇上,内务府早早就派了轿子去接,安令人巳时便进宫了,眼下已在储秀宫坐了好一会儿了!”
皇上折子批累了,不免想出去走走,今日毓贵人的母亲进宫,圣驾驾临也是对毓贵人的恩典。
“苏培盛,摆驾储秀宫,并吩咐御膳房备上一桌筵席,朕要赏了毓贵人和安令人。”
苏培盛先是让小厦子去了御膳房传话,让备好了都送去储秀宫,然后才安排皇上起驾。
御膳房的菜肴都是常备着的,皇上要的话片刻也就有了,不消多时就有几个奴才提着食盒直往那储秀宫而去,毕竟皇上还在等着呢!
“皇上驾到!” “臣妇拜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虽穿着便服,却是一身威仪地走了进来,迎面就见到矮下身子想要请安的安陵容。
皇上将人扶起,牵着安陵容的手就来到榻上坐下来:“容儿快起,你身子重,朕免了你的请安!”
“安令人等也请起吧!”
皇上让安母坐下说话,萧姨娘没有诰命,只敢站在安母身后。
安陵容打了圆场:“皇上,萧姨娘对嫔妾情深恩重,又一向侍奉母亲勤勉,劳苦功高,还请皇上一并赐座。”
皇上给了安陵容面子,让萧姨娘坐在安令人的下首。
“安令人对这宫里可还习惯?安比槐身体可好?家中可还有人照料?”
安母恭谨回话:“一切都好,多谢皇上关心。臣妇虽眼睛看不清楚,可这宫里处处都好,臣妇从家里顺顺利利地进了储秀宫,都是皇上的恩德啊!夫君他还是那样瘫痪在床上,不过已经能说几个字了,心情也好了些,如今在家里盯着贵人三弟的功课呢!”
皇上笑出声来:“安比槐为国尽忠,替朕保住西北军中的粮饷,朕深念其忠心,心里不免惦记一二。安比槐如今既已振作起来,朕就放心了!”
“安令人,朕赐了一桌筵席,权当做接风洗尘,今日就不要见外,安心用膳吧!”
安陵容不敢直接接受,言语间回绝了一二:“皇上,这不合规矩!”
“容儿不必担心,这是朕特许的,以前就有前例,不独你一个。”
安陵容这才接受:“谢皇上赏赐!不过储秀宫小厨房已经备了一些午膳,这就有些重了!”
皇上摆摆手:“没事,让他们都送上来,你身子重,吃不得那些味重的,吃小厨房的却是刚刚好!”
皇上跟安陵容和安母说了几句话,没过多久,御膳房就将菜肴送上来了。
苏培盛和宝婧自去安排筵席,又吩咐小厨房将菜肴也一一摆上了,很快就有人来请了。此时正是午膳时分,皇上让几人都入座了。
帝妃二人的桌子并排摆在一起,就位于正厅中央,安母和萧姨娘的摆在安陵容那一侧,安母的桌子更靠近安陵容的桌子。
皇上兴致渐起,示意几人都动筷用膳,更是喝了几杯酒。安陵容用的是酸梅汤,并没喝酒。
这时宝婧呈上来一个小碟子放在安陵容的席上,皇上瞧了惊奇:“这是?”
安陵容笑着回道:“这是嫔妾母亲给嫔妾准备的开胃小菜,嫔妾从小就好这一口,已经有好几年没吃着了。”
碟子里正是些腌脆笋、腌萝卜、腌黄瓜等物,皆是寻常之物,可安陵容吃了之后只觉胃口大开,不时夹了几筷子,配着小厨房准备的膳食用了个八分饱。
皇上见了惊喜:“容儿,你今日用得倒是不少,可见往日都是在委屈自己。令人这小菜进的好,可要大力嘉赏,容儿以后配着这小菜,可要多进些膳食。”
用罢午膳,皇上只喝了杯茶,略坐了一会就离开了储秀宫,他还要回养心殿继续处理奏折呢!
皇上在储秀宫的时候,安母与萧姨娘不免有几分拘谨,害怕给安陵容添麻烦,更怕惹怒皇上。等皇上用完午膳离开之后,紧张的气氛这才和缓下来。
安母紧握着安陵容的双手,安比槐昔日不过就是一个县丞,他的后院都如此难熬,而自己的容儿却要在这深宫里担惊受怕、百般筹谋,想站稳脚跟更是艰难。幸而老天眷顾,容儿进宫一年就有了身孕,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