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上打算离开的时候,殿内传来惊呼声,仔细听来正是有人在厉声斥责,“你指甲里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小主闻了就有些不太舒服?”
妇人生产十分痛苦,都是在鬼门关上徘徊,安陵容被下身的疼痛折磨了两个时辰,渐渐有些竭力了。但她一直对这些内务府指来的接生婆子有所警觉,闻到有个产婆指甲上的味道有点古怪,当即就喊出声来:“来人将她拿下,她指甲里有东西。”
宝鹊和翠微闻言一惊,立刻就将那穿着绿衣的产婆叩倒在地,云安姑姑更是大力斥责了起来,然后就被皇上听到了。
那产婆慌忙收起右手,这是她事先藏在里衣里的,储秀宫的宫人没有搜检干净,她趁着去净室更衣时偷偷在指甲缝里藏了一点粉末夹带了进来。
产婆被当场捉住,跪在地上挣扎不休:“小主,奴婢身上没东西啊!至于这粉末,想来是不小心带下来的脂粉。小主您因着生产渐渐耗尽了力气,跟奴婢没有关系呀!奴婢是清白的!”
云安姑姑哪能听信她的一面之辞,检查过后发现其指甲里果真有些粉末,当即就将其押送出产房,禀报皇上做主。
因出了意外状况,皇上留了下来:“苏培盛,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就有一个产婆被押送了出来,云安姑姑还在殿内守着主子,让宝鹊出来回了话。
“皇上,这婆子不知道在指甲缝里夹带了什么,我们小主闻到后就有些不舒服了。奴婢等人查了她的指甲,不是她口称的脂粉,云安姑姑让奴婢出来找皇上做主。”
皇上怒火冲天,不过还是要先查清楚这婆子夹带的东西:“卫太医,你来看看,这婆子手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产婆跪在地上,拼命将右手往她身后藏去,想要垂死挣扎,可是苏培盛等人不是吃素的,一把就将她的右手固定在地上。
卫临上前先是瞧了一瞧,然后闻了几下,最后更是捻起些许粉末略微尝了尝:“回皇上,这是零神散,乃西域秘药,常人闻超过一个时辰会有头晕脑花、昏昏沉沉之状;若是产妇闻多了,就会渐渐力竭、昏昏欲睡,若是运气不好,只会母子俱亡。”
皇上勃然大怒,让苏培盛将人押去慎刑司好好审审,等毓贵人生产过后再处置。
产婆抖如筛糠,被宫人拖下去前还在不停地求饶,眼神定定地注视着某个地方,到底不敢将人供出来,她可还想保全自己儿孙的性命。
皇上让宝鹊进产房传他的口谕,让务必保全毓贵人母子二人的性命。
这时安陵容因产婆夹带之事受了刺激,鼓足力气,想让自己的孩子平安出生,不过片刻,已经开了七指了。
殿内的其他产婆被先前的动静吓住了,一时不敢有过多动作,只能先尽心接生:“小主,您用力啊!”
“啊!啊!好疼啊!”安陵容疼的受不了,情不自禁地喊出声来。
皇上在殿外焦急地踱着步子,皇后在一旁温言安慰他:“皇上别担心,毓贵人福大命大,定会为皇上平安诞下皇嗣的。”
“小主,用力啊!奴婢看见皇嗣的头了,您再用点力啊!”
这时有一个产婆看到皇嗣已经露了头,咬咬牙冒险一回,将手伸进去想要将皇嗣推进肚子里。她不能直接害死皇嗣,又没了针对产妇的药物,只能拖延时间,让产妇尽量难产并大出血。
一个时辰前才出了谋害皇嗣的事,翠微懊恼没有办好皇上交付给自己的差事,所以一直盯着人呢!这产婆虽行事隐秘,可还是被翠微发觉了,这是贼心不死,还想让主子难产呀!
翠微立即让人将她押在一边,待主子生了之后再禀报皇上处置。
安陵容精神混沌,只能跟着产婆和云安姑姑的话行动,听了这话更是拼尽全力,然后就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自己体内流了出去,全身的力气更是已经用尽,直接昏睡了过去。
“哇!哇!哇!”
不过一小会,云安姑姑已经将小主和小皇子收拾妥当,又亲自抱了小皇子出去给皇上报喜:“恭喜皇上,毓贵人给您添了一个小阿哥。”
皇上在储秀宫等了好几个时辰,正是又累又饿的时候,见到全身通红裹在襁褓里的六阿哥,顿时喜上眉梢:“卫太医,你去给六阿哥把把脉!”
卫临上前仔细地检查了起来:“回皇上,六阿哥的身子只是有一点弱,只要好生养上个几年,定能平安长大!”
皇上喜出望外,毓贵人身子柔弱,这胎本就养得不怎么好,不想这六阿哥却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