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瑰公主婚期延迟的事传到后宫,众妃嫔跟着感叹了一场,到底没有就这么仓促而又寒酸地被下嫁了出去。
后宫众人私下里议论过几句,不时猜测背后的缘由,可是欣常在、毓嫔和皇上都没有露出一星半点。
皇后虽对皇上的去向有所了解,可是对朝瑰公主的婚事不太关心,笑了一笑就将此事放下了,她如今最关注的还是碎玉轩的莞嫔。
最近宫里的流言四起,莞嫔狐媚惑主的传闻一下子传遍了后宫。皇上一直锲而不舍地前往碎玉轩,甄嬛可都勉强支撑了过去,没有让他近身。
不过皇上的耐心是有限的,时间久了,皇上迟早会恼羞成怒的。甄嬛知道不宜再拖延侍寝的时日了。
两三日之后,皇上去储秀宫瞧过六阿哥后就激动地来到了碎玉轩,正好瞧见甄嬛在为他绣香囊。
“皇上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嬛嬛懂朕心思,朕的六阿哥会抬头了,那小手小脚还动来动去的,活泼得很,可不叫朕欢喜。”
皇上似乎意识到问题,赶忙转移了话题:“倒是嬛嬛,你这是绣的什么?”
甄嬛心中微痛,不过还是配合皇上聊起了香囊的话题:“臣妾本想送个香囊给皇上,只可惜手脚太慢,如今只绣好了上头的龙,底下的祥云还没想好绣什么颜色呢。”
“不论是什么颜色,朕都喜欢,你的心意最珍贵。朕看重的不是所谓的外物,而是你待朕的心意。”
甄嬛语气诚恳:“皇上身上的一事一物都马虎不得,正如皇上所言,香囊是臣妾的一番心意,臣妾更是不愿意有半分不妥。臣妾要将自己的全部心意奉给皇上,所以不免郑重起来。”
皇上瞧了瞧甄嬛的衣服,随口说了一句就按她衣服的颜色来绣祥云。
甄嬛今日正正巧穿的是浅紫色的旗服,可不就和金龙很是相衬嘛?
甄嬛机智,奉承的话张口就来:“紫气东来,金龙盘飞,果然是极好的祥瑞之兆。”
皇上很是高兴,拉着甄嬛的手说着贴心的情话,“等你绣好了,朕要将这香囊日日都带在身上,片刻不离,嬛嬛,你说好不好?”
甄嬛笑着反手牵了回去:“皇上心里有臣妾,臣妾已经很是知足了。前段日子是臣妾不是,一时有了小性子,倒叫皇上受累了。皇上是懂臣妾的,臣妾也懂皇上,这样就可以了,其余话不必多说了。”
当晚,甄嬛并未再赶人走,皇上留在了碎玉轩。
碎玉轩正殿的灯亮了一夜。时隔半年多,皇上久违地近了甄嬛的身,一时激动,就多叫了几回水。
皇上了了心愿,安心地睡了过去,徒留甄嬛满心复杂地看着他的睡颜。
初进宫时甄嬛一心只盼能得一人心,后又求能在宫里平安终老,可是皇上却待她尤为特殊,她的一颗心也落在了皇上的身上。得子、失子,自己伤心欲绝,皇上身边却还有那么多的宠妃,为了报复害了自己孩子的年妃,也为了保全自身,自己不得不选了曾经最厌恶的那条路。
“以色侍他人,能得几时好?”这是甄嬛进宫前发自内心的想法,如今却变得面目全非。
甄嬛侍寝的事当晚就传到了后宫各处,众妃嫔都像炸开了锅一样,她都这样下皇上的面子了,可皇上还是不计前嫌地在碎玉轩宠幸起了她。
莞嫔会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独受皇上的宠爱啊?众妃嫔有些犹疑不定,不过她们肯定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日一早,甄嬛去给皇后请安时就遭到了众人的围攻,直到皇上下朝后来了景仁宫才得以罢休。
在这之中,唯有婉常在的态度最是咄咄逼人,其他人不过就是说了几句酸言酸语,她们的话甄嬛一向都不放在身上。
婉常在先是瞧了一眼皇后,然后就骤然发难:“听说莞嫔姐姐曾经最得皇上宠爱,让各位姐姐都独守空房,如今姐姐身子大好,不知可还会像之前那样缠着皇上不放呢?”
皇后见皇上恰好进来了,装模作样地教训了婉常在一顿,然后对着甄嬛寒暄了起来:“莞嫔的身体好了,可以重新侍奉皇上,本宫心中很是安慰。”
皇上见婉常在已经挨了训,又知她性子浅薄,将他看得很重,所以就不与婉常在计较了。
这时有宫人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年妃娘娘在外求见,希望能向皇上请安。”
年妃前段时间只在六阿哥满月宴上见了皇上一面,然后皇上就将她抛在脑后,再也没见过她了。
昨夜甄嬛侍寝,年妃顿时产生了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