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声令下,前朝的瓜尔佳鄂敏频频动作,在皇上面前挑拨离间,生生将甄家人连根拔起。
“皇上,您下令让朝中官员写诗责骂钱名世,但甄远道甄大人并未作诗,甄大人自称文采不佳,不能以诗作见人,所以推辞了。”
皇上听进心里,怕甄远道对他心怀异望,催逼着甄远道三日内就要作出诗来。
谁料甄远道竟当庭上奏,劝皇上息事宁人,与皇上的旨意对着干。
这下可彻底惹恼了皇上!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将甄远道革职收监,其家眷圈禁府中。”
这事很快就传进后宫里来,六宫中人人尽皆知,也就只瞒着莞嫔一个人罢了。
碧贵人急得不行,甄远道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多想抱着纯嘉公主到养心殿前跪下来求情,可是皇上不让碎玉轩的人随意出入,她根本出不去。
而且皇上还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在莞嫔面前瞒过去,不能损伤了皇嗣。所以碧贵人也不能在莞嫔面前透露丝毫风声,否则皇上定会迁怒于她和纯嘉公主。
“长姐,你好好养身子,我要照顾纯嘉,就先走了!”
瞧着碧贵人在她面前神色闪烁,犹犹豫豫像是在躲着她的样子,甄嬛心生疑惑,是出了什么事嘛?
回头见了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还有皇上身边的芳若姑姑,她们的神色也有点不对劲,这就让甄嬛更疑惑了,她的心里陡然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难道她们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吗?
……
因着弹劾甄远道的正是祺贵人的阿玛瓜尔佳鄂敏,所以她在宫里行事更加猖狂,俨然又是一个功臣之女出身的宠妃苗子。
这日安陵容被宝婧等人扶着逛御花园,转头就与祺贵人迎面撞上。
“毓妃娘娘安!”祺贵人略蹲了一下,都还没被叫起就自顾自起身了。
安陵容能说什么?这嚣张的派头都舞到她这么一个有阿哥傍身的妃位娘娘面前了!
“听说祺贵人出身满洲旗,不过这规矩好像学得不怎么样,连给位份在你之上的嫔妃请安都做不好!本宫更是听人提起,说是祺贵人见到莞嫔,竟然不曾请安就无视她走人了,不知道祺贵人这规矩怎么学得?”
祺贵人的性子说是娇俏,实则忍受不了委屈,她的阿玛给了她很大的倚仗,所以当场就撂下一句话,“嫔妾还要给皇后娘娘请安,就先行告退了。”
安陵容面上没有发作出来,实际上快要气炸了,回头就将这件事传到了皇上的耳里,在皇上心中戳了一根尖刺。
皇上,您看啊!这又是一个功臣之女,仗着家里的功劳,对莞嫔和她这个毓妃娘娘不敬,来日若是诞下皇嗣,保不齐又是一个年世兰!
不提皇上心中有多么不满,对前朝和后宫更是提起警惕。甄远道当日也是毕恭毕敬,一朝受了提携还不是对他这个皇上生出怨望,若是瓜尔佳鄂敏再不收敛,会不会又复了甄远道旧例?
不过眼下还未到那个地步,皇上只是搁心里想想,回头少翻了祺贵人几次牌子以作敲打就是。
如今最要紧的是毓妃和莞嫔腹中的皇嗣!
皇上让人瞒得紧,直到甄嬛的身子满了八个月,都没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
如今碎玉轩那里是一处禁地,除了皇上和皇后的人,其他妃嫔的人手无诏都不得进去,所以就算有再多的闲言碎语,都传不进莞嫔的耳里。
十一月末,寒冬腊月,落雪纷纷,安陵容连夜发动,不过三个多时辰就生下来一个足有六斤重的小公主。
小公主胎里养得仔细,出生后就有了胎发,长得更是白白嫩嫩,油腻腻的胎脂都挡不住公主的容貌。
皇上见之欣喜,当场赐名端敬,还为其大办洗三宴,想要好生热闹一番。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碎玉轩那里传来消息,说是甄家的事没能瞒住,莞嫔突然动了胎气。
甄家的事是皇后派人传到甄嬛耳里的,其他人都进不去碎玉轩,唯有皇后的人可以随意出入。
甄嬛得知父亲被革职收监,母亲等人被圈禁府中,顿时就动了胎气,本以为没有连累娘家人,谁知还是连累到他们了。
若不是皇后对她虎视眈眈,甄家人怎么可能有此横祸?
温太医去得及时,甄嬛的胎气得以稳固,并没立即早产。
这时碧贵人沉不住气了,跪下来求甄嬛为父亲求情,“长姐,父亲他在牢里得了鼠疫,偏偏没有太医前去诊治,命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