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怕热,今年又没有去圆明园,所以只能在养心殿内摆满了冰块,以期能凉快一点。
可是偌大的养心殿摆多少冰块都顶不了多少事,这会皇上烦躁得不行,偏偏手上的折子里尽是些歌功颂德的无用之作,叫他越看越恼怒。
“皇上,祺嫔娘娘来了,说是有要事禀报。”
“她怎么来了,就说朕还忙着,打发她回去。算了,让祺嫔进来吧,看看她到底有何要事要禀报给朕!”
祺嫔此人一向爱撒娇卖痴,若是平日里还罢了,这会他没有心情与其歪缠,打算见一面就早点打发走人。
谁知祺嫔一进来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求他做主。
“又怎么了?后宫里谁惹到你了?受了委屈就去找皇后,她是后宫之主。”
祺嫔听了这话却是痛哭流涕起来,嘴里还狠声道,“臣妾不敢找皇后做主,皇上,臣妾日日戴在脖子上的这串红玛瑙珠链竟然是红麝香珠,而臣妾也因为这红麝香珠进宫五年都不能有孕。”
皇上将手上的折子往御案上一掷,抬起头来凝视着祺嫔,发现她的神情和举动都十分认真,“你说的都是真的?”
祺嫔生怕皇上不信,赶忙再接再厉起来:“皇上不信的话可以传太医来为臣妾诊脉,臣妾的身子已经叫这红麝香珠给毁了。这就那串红麝香珠,臣妾宫里唯有那一串,再没有第二条相同的珠链了。”
皇上脸色铁青,沉声吩咐,“苏培盛,多叫几个太医来,要可信的。”
他发现自己真的从来没有看清过自己的皇后,四阿哥中毒之事才刚刚平息下去,祺嫔被麝香毁了身子的事又冒了出来。万一祺嫔所说的皆是真的,那他就是彻彻底底信错了人。
皇后啊皇后,你可是纯元的妹妹,可不要辜负了朕和纯元的信任啊!
约莫半个时辰后,养心殿来了几位御医,都是皇上的人手。这等密欣,还是不要宣扬出去才好。
“回皇上,这珠子确实是红麝香珠,祺嫔娘娘的身子就算日后精心调理,子嗣上也没什么指望了。”
皇上脸色阴沉,挥手让所有太医都退下了,然后面无表情地对着祺嫔说道,“你也先回景阳宫吧,这串红麝香珠串就留在朕这里。”
祺嫔不肯罢休,皇上都没有说怎么处置皇后,万一皇上看在三阿哥份上,对皇后从轻发落怎么办?
“皇上,可是…”
“没什么可是,朕都知道了,也会为你做主的。不过朕希望你安静一点,皇家的名声不容有污。”
无论这事是不是皇后干的,他都不打算光明正大处置皇后,也不会将皇后的罪行公布出来,否则皇家名声受损,皇室要受天下人耻笑了。
祺嫔再不甘心也只能告退离去,胳膊拧不过大腿,皇上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顺从,否则就是失宠的下场。
她已经没了子嗣上的希望,唯有巴着皇上的恩宠不放,才能在后宫里有好日子过。
祺嫔离开后,皇上就带着麝香珠串来到了景仁宫,当着皇后的面兴师问罪。“皇后,祺嫔向朕禀报,这条红玛瑙珠串实为麝香珠串,这件事你知道吗?”
皇后心里咯噔一跳,祺嫔那么愚蠢,她是怎么查出来的?她倒有胆子去找皇上告状?不过事态紧急,她还是将这罪责推脱出去才好,否则皇上定会对她失了信任。
皇后立即跪下请罪:“皇上,臣妾冤枉,臣妾赐给祺嫔的就是红玛瑙珠串,可是它为什么变成了麝香珠串,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再有宫里那么多太医都在呢,不可能都看不出来麝香的存在,祺嫔都戴了三四年了,也没见哪位太医说珠串有问题啊。而且这珠串本是西域进贡过来的贡品,臣妾并没经手,只是见祺嫔出身满军旗,所以将这串贡品赏赐给了祺嫔而已。”
皇上眼神幽深地看着皇后,她是早有准备了吗?这般毫无破绽!恐怕等朕去追查的时候,这串红麝香珠串真的变成了贡品了。
毒害四阿哥在前,戕害祺嫔在后,要是再不加以限制,还不知道皇后会干出什么好事来呢!如今这后宫,皇后的宫权要下放了。
“皇后,你的身子一直不好,头风还时时发作,宫中的事务可以多交点到敬贵妃手上处置,还有端淑妃和欣妃协理,惠妃也可观摩学习。你只安心养好身子便是了,不必勉为其难。”
敬贵妃虽然有了养子,但是四阿哥身子毁了,再无登上皇位的期望;端淑妃唯有一个养女;欣妃同理,唯有一个亲生女儿;再有惠妃,虽育有七阿哥,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