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有台脑膜瘤切除术。
温阮清和许诺换好衣服到手术室的时候，江野已经在里面了。
没几分钟，神经外科主任李言明便进来，“江野，画切口。”
江野是神经外科主任李言明的关门弟子，从研究生开始就会带着他上手术。
这些天又觉得温阮清和许诺也很优秀，有机会便也会带上两人。
本来江野实操的经验就多，大多时候温阮清和许诺都是在一旁观摩。
这会儿，便自觉站到一边，等着看江野画。
可不知道江野怎么了，听到李主任的话毫无回应，站在旁边愣神。
温阮清用胳膊推了下，提醒道，“主任喊你画切口。”
江野这才反应过来，带着迟钝拿起笔。
李主任皱着眉厉声道：“放下！”
李言明在手术台上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人，对待学生也是格外严厉。
“没睡醒就出去，这是手术室，不是你发愣混日子的地方。”
相比李言明平时的犀利言辞，对江野已经是嘴下留情了。
在手术室发愣，简直就是对病人、对生命不负责任。
江野回过神，深知自己犯了极为低级的错误，便自觉起身，退到一旁，
“对不起老师。”
“你对不起的是我吗？哪个病人敢把命交到你这样的医生手上。”
尤其在神外，如果医生哪个步骤不够仔细，不够严谨，带来的后果是灾难性的。
骂完江野，李言明看向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喘的两人，“温阮清，画切口。”
“好的老师。”
病人情况前一天已经了解的非常清楚，温阮清执笔，迅速画好了切口。
李主任都有被惊艳到，“嗯，不错。”
温阮清虽然实操经验少，但不是一点儿都没有实操过。
之前研究生阶段，有跟着温云璟进过手术室。
这些基础简单的操作，她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李言明是个喜欢拿实力说话的人，根据对温阮清这段时间的考察，认可他的实力。
很是大方的在手术过程中给了她不少实操机会。
在长达几个小时的手术过程中，温阮清更是对李言明考她的专业性问题对答如流。
下手术后半天，温阮清在手术室的出色表现，就在整个科室传开了。
本就喜欢她的王护士长，趁她下班的空，拉着她就开始夸，
“我们温医生真棒，第一次跟李主任手术没挨骂反倒被夸的，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呢，好好努力，以后争取做个比李主任还厉害的医生。”
温阮清笑的眉眼弯弯，“那我且得努力呢，争取不让您失望。”
“肯定行，我看人可不会错。”
看了圈周围，没找到江野的影子，便问道，“您看到江野了吗？”
“小江啊，”护士长叹了口气，
“小江估计第一次被李主任骂得这么狠，心里肯定不好受，我前面看他丧眉耷眼的走了，估计这会儿都要出医院大门了吧。”
“你们是同学，你好好开导一下他，小江能力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状态不在线。”
“好，那我去找找，王姐再见。”
“诶，再见。”
温阮清是在医院门口碰到的江野。
男人背着双肩包，低着头往回走，都没看到她。
温阮清喊了声，“江野。”
江野抬头看到她的时候有点儿意外，“你要下班了？”
“嗯，刚护士长说你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手机忘带了，回来取。”
温阮清蹙了蹙眉，“你今天状态不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江野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还在关心他的人，大脑一片空白。
扯了下唇角，“没什么，就有点小感冒。”
温阮清琢磨不透他眸子里看似很是复杂的情绪，
“那你晚上回去记得喝药，早点休息，明天还排了手术，可别像今天这样不专业了。”
“好，那我去拿手机了，明天见。”
温阮清：“明天见。”
今天的江野，完全不是她从十七岁就认识的那个阳光开朗大男孩。
但谁都有不方便宣之于口的事。
作为同学+同事，她只能是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