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他静静心思,不再觉得肚腹之中痛了。
忽然远处马匹忽律律叫个不停,是王府清兵卫队奔来,灯球火把直映得天也红了。袁枚心中殊未料到王府被擒走一名侍卫,和硕亲王竟会大动干弋派清兵卫队巴巴地赶来,不由又上下打量一番袁承天,心想:他一定和格格关系不一般,否则以和硕亲王做事风格,断然不会派大队人马追杀他们。
袁承天见袁枚看自己眼光透着古怪,仿佛自已是个怪物不是人。袁枚说道:“看来这位和硕亲王着实关心你啊?巴巴地派众官兵来营救你,看来王府中的那位清心格格对你情深意重,你将来可莫辜负人家。”袁承天不置可否,笑道:“我们身份有别,也许事过境迁什么事都可以改变的。”袁枚听他口气有异,笑道:“你们年轻人真是多变,难道你不喜欢她。”
袁承天酒意上涌,看了看乱葬岗上的乱蓬蓬长草,草丛之中时有野狼出没,闪着蓝汪汪的眼睛,露出瘆人的白森森牙齿,仿佛择人而噬,让人见不觉心生寒意。袁枚竹棒往地上一顿,长声啸中惊得群狼四散。天上寒星照人,一切仿佛归于平静,可是寒风吹来刺人肌肤。袁承天裹了裹衣衫,以御寒风。袁枚脱下自己身上的皮裘,披在袁承天肩头。袁承天推辞不受。袁枚有些不悦,说道:“小子,你嫌老叫化的衣服肮脏,是以不肯穿。”
袁承天那有此意,忙道:“不是的前辈,我看你身单力薄还是你穿吧!”袁枚见这袁承天乃是性情中人,不由仰天笑道:“好小子,你有这份心思就好了。我老叫化虽上了年纪,但是还没到弱不禁风的样子,想当年我五十岁那年在通州郊外遇到甘陕道上让人闻风丧胆五鬼,这五鬼本是山贼出身,不走正道,专干些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勾当,加之他们犯奸作科时都头戴鬼脸面具,所以世上没有人见过他们的本来面目。当地衙门捕快尽些脓包,多年来揖拿无果,便下了海捕公文,遍布天下。怎奈这五人总是脱险一困,所以朝廷捕快也拿他们没办法。”他缓了口气,又咕冬冬饮了几大口酒,笑道:“通州本处江南,气候温暧,既便冬天也极少下雪,可是那年天气反常,竟然下起了片片鹅毛大雪,这情景本来只有在塞北苦寒之地才有,不料那年通州竟下了大雪,一连几日,积雪至胫,路上少有人踪。那晚也是该着撞见这五个奸贼。他们鬼鬼崇崇向一座大屋走去。我便尾随其后,察看究竟。只见五鬼轻手推木屋小窗,闪身鱼贯而入。大屋之中正有一位锦衣老者在数桌子金两,旁边还有算盘,他正聚精会神将算盘拔打山响,算这月银钱收入。他怎么也没料深夜有人闯入,惊得算盘都跌在地上,他忙不迭将银包抱于怀中。惊问那五人深夜意欲何为?”他说到此,不再言语,只抬头看天,只见一片乌云飘来,遮住了那浑浊的月亮,气氛有些紧迫,仿佛那夜杀机就在眼前。袁承天禁不住好奇心道:“前辈,后来怎样?”
袁枚不答反问道:“我现在不是好好活着么?”袁承天一拍头脑,也笑了起来:“我真笨,如果前辈失手,恐怕现在晚辈见到的可就是鬼魂了!不问可知,自是前辈大展神威,诛杀了这几个奸贼,为一方除害。”袁枚道:“不错。原来那屋中老者是本地绅士,名字叫做赵有坤,在镇上开有十几家绸缎铺,很是有钱。可是他有一个天生的毛病,吝啬的很,为人处事铁公鸡一毛不拔,镇上每有穷苦人乞讨他从施舍,把银子看得此命重要。今次见有强盗要强银子,那可比杀了他还难受。他死死抱住银袋子,抵死不交。这五鬼可没有慈悲心肠,手起刀落将这赵老爷给杀了。我待去救已是晚了,可是也不能让他们这干宵小之辈逍遥法外。我跃身入内,手起掌落使撂倒一个。其他四人见我杀了人,便顾上分赃,将我围在当场向我发难。我下定决心杀了他们,便施展我们丐帮一十八路打狗棒法,一时将他们笼罩其间,谁也不可以逃去。他们四个人当时就后悔没有逃去,此时要走已是不难。我手下更不留情,指东打西,指西打东,不一刻又结果二人。只留五鬼中的大哥和二弟。这两′个家伙负隅顽抗,我手上加急,扑扑点中二人脑门,也都了帐。我长长出了口气,这一番恶斗,额头汗水渍渍,衣衫几乎湿透,但是心中却是开心,因为诛杀了恶贼,为百姓去了一恶。我心想除去他们鬼脸面具看看他们究竟是什么人。我用竹棒挑去五人头上所戴面目,不由吸口凉气,却原这五人竟是通州衙门中捕快当班中五人,原来如此,难怪这几年之间通州发生的案件无一侦破,原来是官匪一家。这世上那有好人和坏人之分,有好人戴着坏人面具;有时坏人戴着好人面具仿佛明镜高悬的父母官,所以世上本无好人坏人之分,只不过立场看法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