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道又走三丈开外,一处转弯。他转来,抬头一看,骇得差点丢掉手中火折,几乎叫出声来,原来转弯石壁站立一具骷髅,身上的衣衫已成灰烬,地上仿佛有信纸。袁承天收住神思,捡起信纸,上面写着谨呈刘小姐闺书,上写着是自从惊鸿一别,思念有年,不能忘怀,求肯一见,下款是胡君天西。
袁承天惊异不断,这骷髅莫非便是刘小姐念念不忘的如意郎君胡天西不成。莫非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让自己撞见?天可怜见,这胡天西竟死在此处?刘小姐若知还不柔肠寸断,难以接受!袁承天将他尸骨收好,寻思将他带出来,妥妥安葬,也不能让他暴尸于此。他又走几步,已是尽头,是石壁,上有缝隙,隐约有光。他试着用掌去推,哗啦啦塌了下来,外面尽是竹林。这倒着实让人意外。袁承天跨步而出,迎面山风吹来,呼息畅快,心想重获自由真好,胸中块磊一消而除。他见竹林外的竹架上晒有人家衣物,夜深月暗也看不清是男女衣物,随手扯了一件返回这地道内,将胡天西遗骸收好,背在肩头出来,找了地方用剑掘了坑埋了他遗骨。他又返回石牢用轩辕劈开石窗,又用石头磊高,给人造成脱窗而逃的假像。他石牢土又填好,回身来到竹林,休息片刻,又将碎石堵住洞口,不让别人发现这秘密。
转过竹林,是一座闺楼,只见楼上有女子叹息声音,旁边丫环劝她。袁承天觉得好奇,轻轻跃上高楼,将窗纸捅破,只见一个妩媚生花的女子正托颐对着铜镜叹息。旁边丫环说道:“小姐,你不要伤心了,老爷会尽所能找到胡公子的,到那时鸿鸾天喜,可别忘了我啊!”这女子不问可知便是刘如玉小姐。刘如玉道:“你个死丫头,真会说话。我这有个玉镯子,你拿去戴罢!”丫环受宠若惊:“小姐,我怎么敢要?”刘如玉道:“你若不要,说不定我要反悔了。”丫环便接过来,欢欢喜喜下楼去了。
如玉姑娘沉吟:“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吟完有宋一代词人秦少游鹊桥仙这首词,便随手推窗,冷笑道:“你鬼鬼崇崇躲在外边不冷么?还不进来?”袁承天心想自己行藏已露,也没必要再躲着了,翻身自窗进屋。
如玉姑娘见自外而进这人,不觉失声叫道:“胡大哥,是你么?你想的玉儿好苦?这些天你去那了?让玉儿好找?”只见她垂泪连连,苦痛的不能自己。原因相思入骨,痛不自己。她扑到袁承天肩臂哭个不休,仿佛个泪人。袁承天情知这如玉姑娘认错了人,自己可要向她解释自己不是胡天西,否则误会更深。
他低头道:“如玉姑娘我不是你的胡大哥,你当真认错了人。快别哭了,你的胡大哥已不在人间了。”如玉止住哭泣,看着袁承天,不肯相信他所说的话,气愤道:“胡大哥你这话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你何苦骗我来着?你不喜欢便是不喜欢,何苦这样?”袁承天见他一往情深,痴情的模样,又想起了师姊和清心格格二人,她们一样地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又实在不能伤害她们。
如玉见他不言语,又说道:“你说你不是胡大哥,那么你的肩臂给我看,一见便知分晓。”袁承天不知她为何说出这样的话。如玉快步来到他身前,将他肩臂衣服扯开,赫然见到袁承天肩头有一个十字疤痕,很是显眼。如玉苦笑道:“胡大哥你还骗我,这疤痕除了你,天下谁还会有?”袁承天见状便明白当初刘观鱼为何打晕自己了。一定是他在自己身上做了手脚,否则自己肩臂无论如何也不会出现这疤痕。他心想自己是不是要带她去埋骨胡天西的地方,那样可以证明自己清白,可是却会让如玉姑娘伤心欲绝,自己忍心那样做么?可是如果不告诉他实情,难道让她一辈生活在痛苦幻想中?那样又不行,自己也不能那样做!只有狠下心来,以证清明!
他带如玉姑娘来到埋骨胡天西的地方,告诉她土里面埋的便是她心仪的胡大哥。如玉姑娘犹不可信。袁承天只有掘开土来,将尸骨呈现在如意姑娘面前。如玉犹不相信,当袁承天从尸骨头颈取下锈迹斑斑的银项圈,上有刻有名字胡天西,虽然模糊,但依稀可见。她这时才相信袁承天所言非虚。到了此时,她泪如雨下,哭倒尘埃。袁承天慌忙止住她悲声,悄声道:“如玉姑娘你莫哭泣,这样会惊动旁人。刘寨主知道那可天大祸事。”
如玉姑娘不解,问道:“这事与我爹爹有什么相干?”袁承天便将刘观鱼当年如何囚禁胡天西的事说了出来。这事原本写在那封信上。最后胡天西力竭而亡,眼见再努力片刻,便可破洞而出,谁料苍天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