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瞑目。清心格格心中好奇,心想是谁害死他的?过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身体自然有毒。仿佛冥冥之中只有安排,恶人终究逃不脱惩罚。她总算松口气,挪动身子,来到柴火旁,用左手拿着匕首将绳索割断,这下重回自由,说不出的喜悦。就在这时忽听外面雪地传来声响,似乎有人向这走来。格格看看破屋之中似乎避无可避,忽抬头见横梁之上的一块扁额后可隐蔽身形,她无暇思索,跃身在横匾之后,刚刚藏好身形,便有人推开破门直入,咦地发出惊叹,这声音说不出的熟悉,格格心中一动,她透过匾额往下看,只见一人拄着一双柺,在大屋中查看什么?他见屋中再无旁人,方始放下心来,叹口气道:“终有一日姓袁的小子落于我手中,我非要他有死不能,要活不成,看我怎样整治他,否则我就不是岳武穆后人!”这人正是跃身悬崖的岳停风。原来在昆仑山他舍身跃崖,本来是非死不可,不料崖间有长出的松柏,千百年来自是非小,他落在大松树上,喀地断折下坠,但是下行之势便缓,如此一路下去,到得崖底终不免受伤,但性命无忧,只是右脚骨折,休养时日便好。他在崖底抬头看青天一线,对过也是壁立千仞滑不留足,心想:天要亡我不成。可是又一想不成,自己还没有杀了那姓袁的小子,再者还有清心格格,自己在王府的时候,亲近她时,她总是避而远之,借口有事远远走开,不给他表白的机会。他亦明白格格心目之中只有袁承天,除此无他。可是岳停风不服,心想:我堂堂岳武穆后裔,难倒还不如那个草莽小子,假以时日我再撞见他非杀了他以泄今日之耻,否则我岳停风枉自为人。忽然有物窜动,撞到他的右脚断骨处,痛得他叫出声来。仔细看去,只见一只耗子钻入他头上方的石缝不见了。他气得也没办法,只好坐在地上,仰头看头上青天。忽然想起自己怀中不是有治疗骨伤的药物么?——那是临出京都他特意在京城有名的安庆堂化重金买的治疗刀创和骨折的名药,因为此次奉皇帝手诏前去昆仑凶的吉少,所以这药可以备不时之需。他待伊犁将军虏去赵相承一干人走后,特意留下来专候袁承天。因为在他想来,只要世上再无袁承天,那么清心格格势必心灰意冷,自己便有可趁之机,但是千算万算不如天算,此次自己险些命丧此地。还好自己身上有这创伤药,否则自己便非死在此间。
他在崖底饥则吃崖间的野果,渴则饮崖底的泉水,可是尽受苦楚。又过几日他体力恢复,便顺着藤条爬到先前耗子所钻的洞。他用手一推,那块大石竟然隆隆向里塌陷,里面是一个大洞。他那动身躯进入,黑漆漆一片,只有用手摸着石壁前行。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已累得气喘咻咻。可是为了活命他竟不觉得累,远处依稀可见些许光明。岳停风心下大喜,便用木棒支撑身体前行,又走大约五十步外,便见出口有树木遮挡,他心下大喜天可怜见保佑我岳停风大难不死,必有作为。他一手分开树枝,只见漫天野地白雪茫茫,几无人踪,不见鸟雀。他一路走来,费尽周折,终于来到这破旧大屋。当他见到屋中的死尸,心下惊异。他自然不知这死尸便是白天光。
他目光所及看到地上一方锦帕,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将它揣入怀中,又坐一会,自言自语道:“这鬼天气真是气人,在这也是无益不如去吧。”他说完又走出大屋,向远处走去。
屋梁上扁额后的清心格格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下来,她真的怕这岳停风发现大屋中蛛丝马迹,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好他只是坐了一会便去了,否则格格真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她知道这岳停风虽受了伤,可是功力并未大减,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在这,他非行不轨之事,那时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清心格格见他走远,便跃下屋梁,喘了口气,拍拍胸口自语道:“还好,还好。”她坐下来心想自已该将他的尸身放到那呢?忽尔又想起了初见袁大哥时的情形,不觉喃喃道:“袁大哥,你在那?想得清心好苦?天涯海角,大漠边城我也要找到你!”她不觉泪又流了下来。这时窗外有人格格笑声,仿佛夜枭说不出的刺耳,有人说道:“好一个痴心不改的格格,你思念你的袁大哥,也许人家已有意中人,谁会在乎你。”清心格格怒道:“胡说八道,袁大哥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那种人。”那人冷冷道:“是么?”他步入大屋。
格格吃了一惊,惊呼一声道:“岳停风,你不是走了么?”岳停风看着格格吃惊的样孑,笑道:“我怎么会走?我是和硕亲王王府中的一等侍卫,保护格格,责无旁贷,职责所在。”清心格格道:“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做主,不需要你保护我,你走吧!”岳停风不为所动,笑道:“格格你大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