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腰刀,重抖精神,拉开架式,一幅不死不休的样子。白凤城见他此状,心中只觉好笑:“便是你也配是我爹爹的对手?”
场中时对又刀杖声响,震人耳鼓。此时这海查布不敢托大,收起大意,小心应付,心想:这次再也不能丢人,因为这场外有清心格格,如果自己败涂地,生死事小,荣辱是大,这关乎清国抑或满洲勇士的令名,可不让当今嘉庆皇帝颜面扫地,脸上无光,自己死也不可以败北。是以他一出刀,便欲同归于尽的打法。白碧尘看在眼中,心中只叹息:少年心性,从来不知兹事体大,你死倒可,置清心格格于何地,让她一个人孤独寡居?清心格格脸上波澜不惊。她对海查布殊无好感,说他是大奸大恶之徒也未必,但说喜欢他又谈不到,总有一种介乎嫌烦与无奈的境地,不知是喜是悲?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的感觉;没有那种生离死别的感觉。犹如她之于袁承天那种绵绵不绝的眷顾与牵挂!也许世间每个人的性情皆不相同,人的天性是与生俱来,皆不能改!
白碧尘见他欲战欲勇,不欲败他,便欲引他使尽招数。又过二十招,心想终究纨绔子弟,难有大成。他蛇杖一格引,便将他引将前来。海查布挥刀顺着杖身削来,直削向其前胸。白碧尘将蛇杖一竖。海查布腰刀只有刀走偏锋,一直向下削大船甲板。只听夺地一声,砍裂甲板厚木,可见他势要一刀毙其性命,怎料这白碧尘蛇杖忽起变化,让人收手不成,以至砍向甲板。
白碧尘蛇杖前伸,一杖挑中其腭骨。海查布受力,身子向后翻涌,重重跌落在甲板上。腭骨碎裂,痛得说不出话来,心中纵有千万个不服也是无法。白碧尘收杖在手,说道:“我本意杀你,但是念及人无大恶,便饶你性命。”这时那几名侍卫蜂拥而上,有人抬海查布,有人挥刀砍向这白碧尘,要效忠心,为少主报仇。海查布并不阻拦,因为他也恼恨这白碧尘出手无状,伤了自己,以至于不能说话,让他在清心格格面前丢了颜面!
白碧尘挥蛇杖再战,心中有气,不由得血脉贲张,义愤填膺,见他们今日便可想而知平常他们怎样欺侮底层民众,是以今日要重挫一下这干宵小之辈,以舒心中郁闷!
白凤城跃身于内,将手中长剑舞得山响,左刺右冲,毫不留情,抱着杀一儆百的心态。这五、六名侍卫也是深得名家真传,是以众人交上手,一时竟而难分伯仲,这下倒出乎众人意料。本来以白碧尘之想,一招两式便可打发他们,岂料这几名侍卫武功竟高得出奇。又得片刻,白碧尘对其中一名脸有刀疤侍卫大声道:“阁下遮莫便是崆峒三煞之一的罗刹鬼复公名?”他手一指另一个面目清秀的侍卫道:“这位恐怕便是前朝大将澹台灭清的后人澹台烬吧?”这二人住手,说道:“区区贱名何足挂齿!只是效忠无主,故国无望,只有投身皇家,效命今上,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己,可比不得白掌门,一派领袖,威名边陲,当真赫赫有名!我等人微言轻不值一提。”这复公名说得倒是稀松平常,其实他身居崆峒三煞之一,是为崆峒派掌门守尘道长三大弟子之一,武功不啻于其它帮派领袖,修为为三煞之首,只因与其它二煞性情不和,出走崆峒,正值多隆阿将军讲武堂招集天下英雄豪杰为我所用,便毛遂自荐做了大内侍卫,其实他武功比之大内四大侍卫铁丹青、赵长沙均不逊色,只是人家任职的早所以名声便不如他们。他亦心下不甘,试要做一番事业给人看,今次正好随海查布出海,正可一显身手。澹台烬是前朝大将澹台灭清的后人,当年澹台灭清在袁督师麾下任职,武功卓绰,杀敌有名,只可惜后来为人陷害,被人所杀,可惜一腔热血洒忠魂!谁想其后人竟然投身清廷,效力当今,真让人扼腕长叹!先人英勇,后辈如斯,夫复何言!
其余二人为端木雄,这人生得雄壮,大手大脚高过众人许多,先前落草为寇,今又投身清廷,极尽报效之能事,另一个是个黑黝黝的汉子,仿佛病鬼,瘦得只剩骨骼,仿佛一具会喘气的骷髅,但听他行走出招格格有声,让人听着甚是诡异,心中生怵,头皮发麻。——其实这是辰州言家僵尸拳,——他也便是这僵尸门的掌门师兄的师弟言在天,只因掌门大师兄言正辰为人正直无私,忠奸分明,心底最恨奸邪小辈。一次他得知这言在天与衙门中人暗中勾结,欲害人家,夺其田产,气得无以复加,因为他生平最为痛恨鞑子,因为他们视汉人如无物,尤其百年前那桩桩惨案:扬州惨案、嘉庆十日、广州大惨案,不一而足,那可是我华夏汉人儿女,死亡枕藉,那是亡国灭种之不世之仇。所以他严训门人弟子不得与官府中人交际,但凡知道,逐出本派,永不得听用!
这罗刹鬼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