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了包胜,却迎上了对方一种异样的眼神,这让张贺涛不禁心头一紧,颇感不自在。
不过,包胜立即正色回应:“大人放心,卑职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数日后,包清风尘仆仆地抵达了京城,他一刻也不敢耽误,直奔兵部军需处而去,意图从那里挖出“幻毒散”近期的使用详情。
身为兵部尚书的姐夫这一层关系,使得包清在调查时颇具权威,军需处的军巡使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都不敢有丝毫懈怠。在查阅记录后,军巡使详细报告了几笔涉及“幻毒散”的领用情况:
“五月初十日,襄阳府都指挥使李成德因不明原因提取了三瓶‘幻毒散’;六月初一,江陵府副都指挥使刘辉取走一瓶,用途标注为镇压当地少数民族叛乱;而在三个月前的三月二十日,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是襄阳府知府顾鹤鸣也带走了一瓶,其用途注明为消灭本地猛兽。”
包清的目光瞬间被顾鹤鸣的名字所吸引,作为文官的他本无权申请这种朝廷禁药,于是,他未抬眼便质问道:“顾鹤鸣大人?他为何能出现在这份名单上?”
军巡使顿时面露尴尬,支吾不语。包清猛然抬头,目光炯炯如炬,“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最好如实相告,否则后果你应该清楚。”
面对包清的威严逼问,军巡使面色煞白,最终嗫嚅道:“大……大人,是张贺涛大人担保的。张大人不仅是襄阳府通判,也是我过去在军中的顶头上司,因此我才特批给了顾鹤鸣大人。”
随着这个信息的披露,案情愈发扑朔迷离,包清满腹疑窦地离开了兵部军需处,心中已然预感到此案背后隐藏着更深的秘密。
夜幕下的眠月楼,紫月闺房内,张贺涛独自闷饮,脸上愁云密布。
“官人,您为何如此忧心忡忡?是因为包清大人吗?他不是已经回京城了吗?”紫月轻轻接过张贺涛手中的酒壶,为他斟满一杯酒。
“你不懂,他似乎看穿了些什么。”张贺鸣眉宇间透出深深的忧虑。
“大人,我不明白,为何您不向包大人坦白真相?顾鹤鸣大人……”紫月急切地想要说些什么。
“住口!顾鹤鸣大人的遗体尚未寒凉,你怎么能这般诋毁于他?此事休要再提!”张贺涛厉声打断,将酒杯重重拍在桌上,这一举动让紫月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张贺涛如此愤怒。
“你先休息吧,我出去走走。”张贺涛整理了一下衣衫,离开了眠月楼。紫月望着他的背影,欲言又止,只能默默地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
一轮明月高悬天际,寂静的街道上行人稀少。打更的老孙头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见了独行的张贺涛,赶忙上前恭敬行礼。
“哎呀,张大人,这么晚怎么还一个人出来呢?顾大人过世了,您可得保重身体啊!”老孙头关切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激动与担忧。
张贺涛苦笑着摇了摇头,若他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了。他的心头浮现出韩世忠将军的教诲:“我大宋男儿当以守护家国、安定百姓为己任,即使离开军队,也要忠诚于国家,竭力保护黎民百姓的安全。”正是秉持这种信念,张贺涛才决然地做出了那件不为人知的事。
当张贺涛步履蹒跚地回到家门口时,赫然发现门前伫立着一个二十年前就约定不再私下相见的故人——顾安。
“你来干什么?不是说好了再也不私下接触了吗?”张贺涛阴沉着脸质问。
顾安不以为意,扬了扬手中的酒壶,示意要与张贺涛共饮几杯。张贺涛并未回应,径直推门走进屋内。
“我这里可不欢迎你。”张贺涛显然心生不悦,尽管五年前在襄阳府街头意外重逢,并得知顾安已成为新任知府顾鹤鸣的贴身管家,但二人曾有过的二十年不见的约定仍让他感到不安。
“张大人何必如此决绝,我来找您并非无事,只是想求得一个答案,关于我家老爷离世的那个答案。”顾安嘴角含笑,眼神中却透出一丝戏谑。
张贺涛瞬间挺直腰板,目光如炬地凝视着顾安,试图从他的眼神中捕捉到真实意图。
“你到底想说什么?”张贺涛严肃地质询。
“顾鹤鸣是被你所杀,对吧?”顾安一仰头,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话语掷地有声。
张贺涛闻此言如同遭遇晴天霹雳,虽明知真相早晚会被揭开,却未料到来得如此之快。
见张贺涛面露惊愕,顾安并无丝毫惊讶,这更证实了他的猜想:顾鹤鸣的死确实与张贺涛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