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成为了王氏心中无法解开的谜团。
王氏无法生育,已然触犯了七出之条,丈夫若以此为由将她休弃,也是合乎律法、理所应当的。
若她冲动之下跑到外宅大闹,试图赶走小妾,那么丈夫的怒火恐怕也会毫不留情地降临在她身上。
王氏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她深知若小妾真的为丈夫诞下儿子,那孩子将来必定会被接回府中,成为家族的新希望。
时间流转,自己的正室地位岌岌可危。即便丈夫不将小妾扶正,那孩子的成长也将意味着家业的传承,王氏的下半辈子恐将孤苦无依。
在这纠结与无奈之中,王氏竟心生一计。她表面装作对丈夫的纳妾之举毫不介意,暗地里却派人密切关注小妾的身体状况,时刻掌握着她的产期。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小妾的孩子终于呱呱坠地。而巧合的是,生产之日,张富户恰好外出经商,家中大权暂由王氏执掌。
王氏趁机以当家主母的身份,亲自来到小妾的住处。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小妾刚出生的儿子抱回了家中。随后,她给了小妾一笔丰厚的钱财,将她无情地逐出了家门。
王氏的这一举动,无疑给这个家庭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孩子的失踪、小妾的被逐,一切都显得扑朔迷离。而王氏,她的内心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和计划?这个孩子的命运又将如何?这一切,都成为了这个悬疑故事中的重重迷雾。
干文传知县得知张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后,心中便隐隐觉得事有蹊跷。他一面派遣手下人继续深入调查,另一面则将张富户和王氏传唤至大堂之上,欲亲自审问。
大堂之上,干知县目光如炬,直截了当地问道:“前几日,本县发生了一起婴儿被害的恶性案件,你们夫妇二人是否知情?”
夫妻二人闻言,急忙摆手否认,均声称与自己无关,对此事一无所知。
干文传眉头微皱,继续追问道:“听闻你们最近喜得贵子,那孩子现在何处?”
王氏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她镇定自若地回答道:“那孩子乃是我所生,自然在家中安然无恙。”
干文传心中已有计较,他随即命人去将孩子带来公堂之上辨认。不一会儿,一名衙役便抱着一个未满月的婴儿走了进来。
由于孩子太小,对公堂上的肃杀之气感到害怕,刚刚被带来便哭闹不止,令人心烦意乱。
干文传见状,心中一动,他指着堂下的王氏说道:“这孩子哭闹不止,定是饿了。你既是他的母亲,便到一旁给孩子喂些奶吧。”
王氏闻言,脸色骤变,她急忙摆手说道:“大人明鉴,我并非这孩子的亲生母亲,身上并无奶水可喂呀!”此言一出,大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干文传知县听闻王氏的辩解,面色顿时一沉,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王氏,你既非此子亲母,何以先前言之凿凿,称此子乃你所生?”
王氏见知县神色严厉,心知无法再隐瞒,只得无奈地道出小妾之事,但依旧坚持辩解:“虽非我亲生,然此子亦为我张家血脉,我视之如己出,故而先前言之。”
干文传知县并未与她过多争辩,只是命令张富户速将那小妾找来,以解此子饥饿之苦。
那小妾虽被逐回娘家,但所居之处并不遥远,不一会儿便被带到了公堂之上。
干文传知县示意衙役将孩子递于小妾,小妾见孩子哭闹不止,心中极为怜悯,急忙想要哺乳。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孩子却极力挣扎,不愿吮吸她的奶水。
小妾大惊失色,满眼担忧地望着孩子,不明所以。
干文传知县见状,冷笑一声,道:“你的儿子,早已被人害了性命!”说罢,他目光如刀,直逼堂下的王氏,冷冷地问道:“本官所言,可对否?”
王氏闻言,当场惊惧交加,慌乱地解释道:“想必是这孩子离开母亲日久,故而生疏,不愿吮乳。”然而,她的声音中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颤抖和恐惧。
干文传知县冷笑连连,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王氏,事到如今,你还要坚持你的狡辩吗?好,本官就让你看看真相,心服口服!”
他轻轻一挥手,手下的衙役们立刻会意,从后堂带出一名妇人。这妇人接过小妾手中的孩子,温柔地喂起奶来。令人惊讶的是,孩子在她怀中安静地吮吸着,与之前在小妾怀中的哭闹判若两人。
干文传知县猛地一拍惊堂木,指着王氏厉声喝道:“王氏,你可认得这位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