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京城的繁华之地,有一个声名显赫的家族,家主姓潘名源柳,人们尊称他为长者。潘家历代为官,家世显赫。长者膝下有一子,名叫潘秀,排行第八,正值青春年少,仪表堂堂,风度翩翩。
清明时节,细雨纷飞,长者依照习俗,备好了祭品,前往祖坟祭拜。潘家有一对稀世珍宝——红牙球,这是当年皇帝真宗赐予潘家先祖的御赐之物,价值连城。长者外出之际,潘秀心生好奇,带着这对红牙球出门玩耍。
他信步而行,忽然眼前一亮,只见对面刘长者家的朱红大门敞开,帘幕轻垂,隐约可见一抹红裙,下面露出小巧的弓鞋。潘秀顿时心旌荡漾,魂飞魄散,想要一睹芳容却又无可奈何。
这时,一个名叫王贵的浮浪门客走了过来,与潘秀搭讪道:“官人在此徘徊,可是有何事?”潘秀如实相告。王贵闻言笑道:“官人若想见这女子,有何难处?”说罢,他心生一计,让潘秀将红牙球抛出,假装追赶,趁机掀开帘幕,便可一睹芳容。
潘秀依计而行,果然见到了那位女子。她年约二八,杏眼桃腮,美若天仙。女子名唤花羞,见到潘秀后,好奇地问道:“郎君缘何到此?”潘秀支吾着回答:“因闲耍失落一牙球,赶来寻取,触犯娘子,望乞恕罪。”
花羞见潘秀仪表堂堂,心生爱意,遂含笑邀请道:“今日父母俱出踏青,幸汝相逢,机缘非偶。愿与郎君同饮一杯,少叙殷勤。”潘秀闻言,心中疑虑重重,却又不敢拒绝。花羞见状,扯住他的衣襟道:“若不依允,即告到官。”潘秀无奈,只得应允。
在幽暗的香闺之中,潘秀与花羞举杯对饮,酒过三巡,两人的情感愈发浓烈。花羞轻启朱唇,柔声问道:“郎君今年芳龄几何?”潘秀微醺着回答:“虚度了十九个春秋。”花羞又问:“可曾娶妻?”潘秀摇头:“尚未婚配。”花羞听后,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低声道:“我亦未曾许人,君若不嫌弃我背负的淫奔之名,我愿以身相许。”
潘秀惊得差点把酒洒出,他急忙答道:“已蒙娘子赐酒,小生已感厚意。但此事若被令尊大人知晓,小生岂不成了罪人?”花羞却镇定自若地说:“深闺之中,父母必不知情,郎君勿需担忧。”
见花羞态度坚决,潘秀心中的情火也被点燃,两人相拥入罗帐,共度良宵。云收雨散后,潘秀准备离去,花羞却拉住了他,她深情地说:“我有一事相告。今日我们得以共欢,我尚未有家室,你亦未有妻室,何不请媒人前来,结为夫妇?”潘秀点头答应,两人指天发誓,永不背弃。
潘秀回家后,日夜思念花羞,日渐憔悴。父母见状,再三询问缘由,潘秀无奈,只得将与花羞相爱之事告知。父母心生怜悯,忙遣媒人去刘家议婚。
刘长者却对媒人说:“我家只有花羞一女,不能让她嫁出,只能招赘女婿。”媒人回禀潘长者,潘长者沉思后说:“我家也只有这一子,怎能让他出外就亲?想必刘家是故意推托,此事难成。”于是,他告诉潘秀:“刘家既不愿为婚,京中豪富之家众多,何愁找不到好亲事?我另为你议亲。”
潘秀默然无语,婚事就此耽搁下来。后来,潘家竟与赵家议定了婚事。潘秀与花羞的情缘就此断绝。成亲之日,潘家张灯结彩,笙歌鼎沸。花羞在门外眺望,心中五味杂陈。她问小婢:“潘家今日何事如此喧闹?”小婢答道:“潘郎今日娶赵家女为妻。”
花羞听后,心如刀绞,追思往事,泪流满面。她自悔自怨,情感难以言表,最终因气闷而死。父母哭得死去活来,却不知女儿的死因。于是,他们命仆人王温、李辛将花羞葬于南门外。
月色朦胧,李辛踏着夜色回家,心中却萦绕着花羞女那可爱的容颜,挥之不去。他不禁感到一阵莫名的悲伤,于是向父母编了个理由:“今夜有件要事,我需外出一趟。”父母并未多疑,便应允了。
二更时分,月光穿透云层,微弱地照亮大地。李辛带着工具,悄悄来到花羞的坟前。他挥汗如雨,掘开坟墓,劈开棺木,终于见到了花羞的遗体。她的容貌依旧如初,仿佛只是沉睡过去。
李辛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喃喃自语:“可惜这娘子,若能与她共度一宵,我死而无憾。”说罢,他轻轻揭起衣衾,躺在花羞身旁,与她同眠。
不知过了多久,李辛忽然感到身旁的花羞微微动弹,接着眼目缓缓睁开。她声音微弱,却带着疑惑:“谁人敢与我同睡?”李辛大惊失色,却又带着几分狂喜:“娘子醒了!我是你家仆人李辛。主人命我葬你于此,但我实在不忍离去。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