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瘦弱得很,自然也难逃一劫,成了路边的亡魂。”
荣大人板起脸孔,正色道:“杀人偿命,你可别想蒙混过关。”
接着,荣大人又转头质问鞠向氏:“王二虎的供词你都听见了,还有什么可狡辩的?”鞠向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大人明察秋毫,这人我压根不认识,他说的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我比窦娥还冤啊!”荣大人一听,火气噌噌往上冒:“好个顽固的妇人,证据确凿还嘴硬,再不老实交代,休怪我手段狠辣!”鞠向氏脖子一梗,硬气十足:“大人就是打死我,我也绝不昧良心说假话。”荣大人被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拍桌案:“给我打,狠狠地打五十板!”
转瞬间,鞠向氏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可她仍旧牙关紧咬,拒不低头。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了儿媳鞠曹氏,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说:“我儿媳鞠曹氏,如今是刑吏陈老伦的夫人,她能证明我是清白的。”荣雨田一听,眉毛一挑:“好极了,速速带鞠曹氏上堂!”
鞠曹氏登场,一瞧见婆婆那几天不见便添的白发,加之遍体鳞伤,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她心里明白婆婆是清白的,可一念及没了陈老伦自己又得回归孤寂,这念头就像野草一样疯长。于是,当荣雨田那犀利的目光射来,问及婆婆是否与王二虎有染并共谋杀夫弑子时,她咬咬牙,吐出二字:“确有。”
鞠向氏万万没料到,朝夕相处的鞠曹氏竟也推她入了火坑,一时间,羞愤交加,只觉人生无望,悲呼一声“冤枉”,便要一头撞向堂中的柱子,所幸几位眼疾手快的衙役拦了下来,才免于一死。
可她的心,却如冬日枯枝,只愿早日解脱。当荣雨田再次逼问,她神志恍惚间,竟糊里糊涂地认了罪。荣雨田大喜过望,连忙让鞠向氏在供词上画了押。
紧接着,王二虎和鞠向氏被关入死囚牢,合州命案的卷宗也被整理得漂漂亮亮,送往省府按察司。而荣雨田也没闲着,给道台、按察司、承审官们送上一堆金银财宝,美其名曰“维护正义”,实则加速结案。
案子是结了,可府衙内外,合州的百姓们心里明镜似的,都知道鞠向氏是被冤枉的,可大家伙儿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唯独鞠向氏年仅九岁的小女儿鞠小梅,倔强得像头小牛,央求人代写状纸,一路沿街乞讨,历经千辛万苦,愣是走到了成都,只为母亲讨一个公道。
在成都城内,鞠小梅像是跟衙门的鼓有仇似的,一次次击鼓比鸡啄米还勤,可每次她的脚还没踏上公堂的门槛,就被一帮子衙役当作足球给“踢”了出来。为啥?原来这按察司早被荣雨田的红包“砸”晕了头,两人唱起了双簧,硬是把黑的说成了白的,案子铁板一块,纹丝不动。
终于有一天,鞠小梅听说四川的大boSS黄宗汉要巡街,她眼睛一亮,心生一计——直接拦轿子喊冤!于是,天边刚泛起鱼肚白,她就已经守在路边,比上学还积极。黄大人的轿子悠悠荡荡过来时,她瞅准时机,一个箭步窜到路中央,扑通跪下,手里高举状纸,喊冤声震得路边的小贩都停下了吆喝。
轿子里的黄宗汉被这突如其来的“路障”吓了一跳,掀开窗帘一看,嘿,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他让手下把状纸呈上来,一看之下,眉头拧成了麻花,这内容跟他之前了解的合州案剧情大反转啊!黄大人顺手赏了鞠小梅一串叮当作响的铜钱,和颜悦色地说:“放心吧,状子我帮你递,回家等着好消息吧!”鞠小梅一听有戏,连忙磕头谢恩,乐颠颠地撤了。
可没几天,鞠小梅又上演了“拦轿记”续集。黄宗汉一见她,纳闷了:“我说小姑娘,你咋又来了?你的状子我不是已经安排了吗?咋不去按察司问问呢?”
鞠小梅眨巴着大眼睛,委屈巴巴地说:“报告大人,小女子在按察司那儿敲鼓比敲门还勤,可每次都被‘请’出门外,连个回音都没有。大人您转过去的状纸,人家当废纸扔了,我去打听,不但不搭理,还差点把我揍成熊猫眼。实在是没法子了,才又来打扰大人,求您宽恕小女子,帮小女子讨回公道啊!”
黄宗汉一听,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真的假的?”鞠小梅挺直小腰板:“小女子哪敢撒谎呀!”黄宗汉心里盘算着:一个小娃娃,九岁不到,拦轿子比吃饭还勤,这里面的冤屈怕是比海还深,合州那案子估计水很深啊。想到这里,他对鞠小梅说:“行,你先回家等着,这事儿我得亲自插手。”鞠小梅一听,又是一阵磕头如捣蒜,感激不尽。
回到府中,黄宗汉两步并作一步,一边飞鸽传书给按察司,下达圣旨般的命令,让他重新翻开合州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