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宾客们陆续散去,冯旺安顿好母亲休息后,便迫不及待地进了洞房。他已经喝得半醉,揭开新娘的盖头,只觉眼前一片模糊。玉禾满脸通红,羞涩地低着头,不敢直视丈夫。她转身铺好被褥,缩在炕角,轻声细语道:“相公,早些休息吧。”
正当冯旺急不可耐地熄灭灯烛,准备与新娘共度良宵时,玉禾突然捂住鼻子,惊呼道:“相公,你身上怎么有股咸鱼味?还是馊了的,太难闻了!”话音未落,她已经干呕起来。
冯旺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嘟囔道:“哪来的咸鱼啊?可能是我这脚有点臭,你慢慢就习惯了。”
然而,话音刚落,玉禾便发出一声惊叫,冯旺一个趔趄,扑通一声掉下了炕。原来,她出身农家,力气极大,这一脚直接将冯旺踹下了炕。
“哎呀,你这是干嘛啊?摔死我了!”冯旺揉着摔疼的屁股,一边抱怨一边爬起。他重新点亮灯烛,这一摔竟然让他清醒了不少。
玉禾赶紧打开窗子透气,当她转头准备责怪丈夫时,却突然愣住了。冯旺也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新娘子。两人面面相觑,仿佛都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片刻的沉默后,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叫道:“原来是你!”他们惊讶地发现,彼此早已在生命中留下了痕迹。
玉禾轻启朱唇,略带娇羞地说:“当日承蒙相公救命之恩,奴家心中一直记挂着。我曾托姨母打听恩公的消息,但只听说恩公有个‘冯大懒’的外号,连家乡何处都不清楚。姨母过世后,我便被禁足在家,无法再寻。不曾想,天意弄人,最终我竟嫁给了相公,这也算是奴家报答恩公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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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旺闻言,哈哈大笑,声音里充满了愉悦:“真是缘分天注定啊!没想到那日随手救下的姑娘,竟成了我的妻子,这简直是天赐的良缘!”夫妻俩相视而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温馨。
然而,玉禾突然皱了皱眉头,打趣道:“怪不得福哥叫你‘冯大懒’,你这脚上的味儿可真是……厨房在哪里?我这就去烧水给你烫脚。”
冯旺的母亲因病不能忍受烟火味,他便将厨房移到了偏屋。玉禾迅速脱下新娘的华丽装扮,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短打,系上围裙,快步向厨房走去。
冯旺隔着窗户,看着妻子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感慨:成婚之日只顾着换新衣、修饰外表,竟忘了沐浴洗脚这等大事。今日这出丑,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深刻的教训了。
玉禾的嫁妆中有一个大浴桶,她决定给丈夫好好洗个澡。她烧了两大锅热水,开始为冯旺沐浴。冯旺站在浴桶旁,任由妻子为他清洗。他突然发现,自己上一次洗澡,竟然已经记不起是什么时候了。随着玉禾一遍遍地换水,直到换了四桶,水才渐渐变得清澈。冯旺心中暗自感叹:原来自己竟如此“脏”了。
沐浴之后,冯旺如同脱胎换骨般神清气爽。然而,就在他享受这份清爽之际,玉禾却突然板起了脸,她严肃地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相公你正直大义,善良聪慧,又长得一表人才,怎能容忍自己如此邋遢?以后必须每日烫脚,勤换衣服,我会亲自监督。若是不从,今晚就休想同床共枕。”
冯旺被玉禾这番话吓得一哆嗦,看着她那严肃的面孔,仿佛又见到了当初遭遇劫匪时她凶悍泼辣的身影。他心中暗自嘀咕:这娘子,可真是又美又辣啊!
玉禾说到做到,从第二天开始,她就像个严格的教官一样,督促冯旺的衣着装束。若有不从,她真的会让冯旺在炕下过夜。轻则责怪几句,重则一脚踹下床去。
在玉禾的严管之下,冯旺渐渐变了模样。他本就长得俊朗不凡,经过玉禾的精心打扮,更是神采奕奕,气质非凡。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是个富家少爷呢。
玉禾不仅把丈夫收拾得利落,对婆婆赵氏也是照顾得无微不至。她每天为赵氏洗脸梳头、烫脚揉背,非常孝顺。家里的房间庭院也被她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街坊邻居们见到冯旺的变化和冯家的整洁,无不交口称赞。他们说冯旺前世修来的福气,娶了这么一个好妻子。
在崔家的这两年里,玉禾跟着家里的老妈子学会了针线刺绣。她经常绣些精美的汗巾手帕让冯旺带去售卖。这些手工艺品深受大姑娘小媳妇们的喜爱,很快就在镇上打开了销路。
虽然玉禾成功地把冯旺的邋遢习性改了过来,但他的懒惰之气仍然难以根除。冯旺出门行商时总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