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他刚把客人送到红安,开着车哼着小曲儿就回家了。老妈陈小润心情好得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了鱼塘的彩票,居然从池子里捞了几条大鱼,张罗了一桌堪比年夜饭的盛宴。吃过晚饭,大约六点左右,村里一哥们儿急着去武汉,非得拉着他当司机。这一出门,没想到竟成了生死之间的分水岭。
要说这起案子,那可是1949年后湖北省最让人瞠目结舌的“人命大案”了。红安县公安局的二把手王琪副局长,绘声绘色地描述道,2007年12月27号早上,鸡刚打鸣没多久,8点09分,上新集镇派出所的电话就被热心群众给“炸”响了。紧接着,红安县的警察蜀黍们,上百号人马,浩浩荡荡直奔现场,一边勘查,一边维护秩序,场面壮观得像拍大片。警方还使出了杀手锏,电视上广而告之,悬赏五万大洋,求高手破案线索,这招一出,群众的眼睛更亮了。
聊到这汪世书,村民们七嘴八舌,说他是赵家湾村南陈家湾土生土长的娃,以前还在城里摆弄百货,后来脑子一转,1999年承包了村里的田地,建了个石灰厂,那石灰质量,杠杠的,周围村子抢着要,生意做得风生水起。汪老板两口子,那可是出了名的好说话,谁家手头紧想先欠着,二话不说就答应,从来不上门讨债,活脱脱一对“石灰侠侣”。
几年时间,汪老板腰包渐鼓,认识他的人都说,汪老板讲信用,不差人钱一分一毫。坊间还有个小道消息,说汪老板想把厂子盘出去,这事儿汪业杨也证实了。原来,吴小发私下跟老丈人透露过,打算十五万出手,结果隔壁村的袁某闻风而动,上门谈买卖了。
吴小发两口子还合计过,厂子一卖,摩托车也跟着退役,换个面的跑出租。汪春莲则打定主意要去广州闯荡,儿子吴梁波暂时交给爷爷照顾。这厂子好好的,怎么说卖就卖?袁某也纳闷,汪世书叹口气,说是两个打击:大儿子去年因为癫痫走了,妹夫家的孩子今年也溺水没了。“孩子都没了,赚的钱给谁花?”汪老板说,小儿子在武汉开出租,他想去享享清福。
再说汪老板还想着,自己五十好几,钱也赚得差不多了,该退休享受人生了。之前家里还遭了贼,一万五千块不翼而飞。吴小发吃饭时跟岳父提起过,那次汪世书夫妇去不远处的屋子吃饭,回来就发现钱没了,窗户防护栏都被撬了。汪世书本想报警,却被老婆陈小润拦下了,担心引火烧身。
不过,村支书陈召贵却有不同版本,说汪世书那次被盗是真的,报警了,可那案子到现在还悬着呢,像雾又像谜。
汪辉涛这小伙子跟警察叔叔透露了两大秘辛:一是说他大伯汪世书那石灰厂眼看就要变成别人家的了,15万大洋的买卖,据说就差一手交钱一手交厂了;二是扯上了点外省煤厂的经济纠葛,不过这事儿,有内部人士偷偷辟谣,说汪世书用的煤虽然大多是从山西远道而来,但人家量不大,还特别不喜欢欠账,信誉好得很。
“唉,去年12月28号那天,吴小发一家三口的遗体被送回了老家,晚上就简简单单地下葬了,连个像样的告别都没有。”吴小发的二姐夫王章锦回忆起来,眼里满是唏嘘。除了政府给的每人两千块慰问金,剩下的,就只有那栋摇摇欲坠的土坯房孤零零地守在那里。吴小发,一个实诚巴交的汉子,话不多,几乎不跟人结梁子,这一家子遭此横祸,亲戚们都觉得不可思议。
时光倒回到2004年,汪春莲拖家带口,跟着吴小发搬到了上新集镇,就为了让一家人团团圆圆,还在小学旁边租了个温馨小窝。吴小发自个儿弄了辆农用车,给大舅子汪世书拉石头,一趟下来,85块稳稳进口袋。为了这车,他还东拼西凑,岳父和大姐那各借了六千大洋。后来,石灰厂里做饭的阿姨病了,汪春莲临时顶上,一个月四百,管吃管住,两口子盘算着省吃俭用,早日把债还清。结果,新衣服都舍不得穿几件,债还没还完,人就不在了。
下葬那天,汪春莲和吴小发并肩躺在了一起,可怜的小梁波,却独自躺在十来米外的小坡上,祖坟上添了三座新墓碑,曾经温馨的一家,如今生死相隔,阴阳两茫茫。小梁波最爱赖在妈妈怀里撒娇,如今却成了永恒的遗憾。还有那三个单身汉,也是这次悲剧中的牺牲品,生前无牵无挂,到了那边,是不是还是孤独的影子?
现在,汪业杨老爷子时常望着天空,想念外孙那无忧无虑的笑容,一想到这,老爷子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哭得比孩子还伤心。
话说这桩谜案,真是让人挠头,咱们来梳理梳理那三大谜团,保证说得比唱的还好听:
1、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