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雪却道:“我觉得以山中里美小姐刚刚的问句来看,叫一声领袖夫人是不无不可的。我是浪客,但并不属于山中家管辖,我的月例也是领袖所发,以我的本位来说,这样才是对的。”
奈良雪的做事方法是不会同意熏的逻辑,但她说的话也极为漂亮,和熏一样都是高情商的讲话。
山中里美淡淡的笑着看着她们,同为女子,这两人做到如此这样已经算不错。作为上位者,她不会去轻易选择任何人为标准答案,因为选择权永远是上位者保留的权力。
“领袖夫人应当是听到了领袖对于管理组织的看法,您怎么看呢?”渡边是那种坚定的站在奈良雪身边的人,奈良雪的称呼就是他的称呼。
“我觉得夫君说的很好呢。”山中里美毫不吝啬自己对于夫君的赞赏。对她来说就算是有异议,在外人面前她一定是会挺自己的夫君的,这是她的行事逻辑。
只是她的赞赏对于在场的其他忍者来说却是颇为意外。因为在其他忍者的眼里,奈良樱落现在的身份应当是赘婿,应该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但是貌似两人的夫妻感情很不错的样子。这一点很难让人理解。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奈良樱落并未在意山中里美回来,但是其他人在意,她的出现让这些人拘谨起来,即使有问题,也不会再问了。因为从本质上,山中里美不属于浪客,自是要防着她。
见无人回应,奈良樱落也只得宣布散会。
等人都走后,山中里美颇为无奈的说:“他们好像不是很欢迎我。”
“他们若是很欢迎你,那才是让我意外的事情。”奈良樱落摇了摇头。
“樱落君,你还真是直白呢。”她少有的露出了娇嗔的姿态,这和她一贯的上位者姿态不同,这一种反差感,对于男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你应当是听到了我对于管理学的见解,你怎么看?”奈良樱落对于她如此状态也是意外,他压抑住撇过头去的动作,直视她的眼睛,自然的岔开话题。
“管理学?这是个很新颖的词汇。我理解的话应当是管人的逻辑。在我看来,无非是恩威并施。要么许以重利,要么施加幻想,要么威胁压迫,但一般情况下是没有什么要做成的目标,只是让人听话,能忠诚最好。但我听你所言,好像是目标明确之下的管人逻辑。那就应当是更简单一些,只要能完成目标,什么操作都是可以上的,并以目标为蓝本不断的调整架构,直到适应并能完成目标为止。”说到这里,山中里美的话音一顿,她忽然道:“你说的第二种画大饼的管理方式,我怎么觉得和幕府的管理我们武家人的方式有点像?因为除了草创的源赖朝之外,现在几乎没有人能完全掌控武家人,因为源赖朝有那样的威望,而他的儿子却没有。我们武家人信任源赖朝,因为他带着我们取得了尊严和天下,而我们以此赋予了他权力。但是他的儿子的将军位置是继承的,权力一旦是继承的,那么就不足以让武家人信任。于是新将军的路只有两种,一种是做成什么大的功绩,提高了威望。要么就是不断的推行形式主义,用一些礼仪,规矩,和复杂的流程来彰显权力。通过这些复杂的形式在潜意识上影响人的信念,并以此形成权力。但这种信是极为表面的,不牢靠的,连带着权力也不牢靠。这样的框架下,管理者是不能被质疑的,一旦被质疑就是质疑了权力的本质。这是威信不够的权宜之计,也是权力继承者的困局。所造成的结果就是整个组织架构越来越臃肿,效率越来越低下,要是管理者本身很平庸,又坚信程序正义,那么就是一场灾难。”
“至于你说的第三种管理方式,其实我也是质疑的,因为人的本性是贪婪和懒惰,想要调动主观能动性,就得不断在贪婪和懒惰上做文章。比如在这框架下的一个小组做成了一件看起来极为困难的事情,在这其中组内人多数夜以继日,点灯熬油,耗尽心血,他们肯定有所求,要么是更多的假期,要么是更多的钱财,那么就满足他们。这叫竖立标杆。如果一个小组内都是懒惰者,那么就说明这些人遇到一起难以发生反应,就解散打乱归于别的组。正常的组织架构内,管理者的数量是恒定的,有人上,那么就得有人下。老的不想下,新的没办法上。如果盲目的增加管理者,那么就会造成形式主义的泛滥。所以这种组织的流通性一开始或许有活力,但是时间久了就没有活力了。”
“所以你的想法是不增加管理者,而是减少管理者,让人自己管自己。在目标明确的前提下,让组内自己奋斗,通过不断的正反馈来提高自己对于组织的信念,对于最高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