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荔眯起了眼,知道今天注定不能善了了!
歪了歪头,问曹响:“你说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是吧?”
曹响理直气壮,点了点头:“那当然!就是我说的!”
满眼恶意的看着薛荔。
他跟墨扶弱关系最好,看墨扶弱在薛荔手上吃了大亏,很不痛快。
今天跳出来,除了想敲薛荔一笔,也是暗戳戳的想给墨扶弱出一口气。
薛荔点头:“你说得对!”
叫了一声:“来人!”
程王妃怕昨天的事情重演,给她派了暗卫随行。
薛荔一声“来人”,面前就齐刷刷落下了四个穿黑衣的精壮汉子。
四人面无表情盯着曹响,排在薛荔身后,如最坚实的山岳守护着小主子。
无形的威压散发,曹响脸色都变了,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做什么?”
语气很是虚弱:“就算是程王府,也得讲道理吧?我既没骂你也没打你,你不能对我动手!……”
薛荔微笑,笑容极其可亲:“既然你说了富则兼济天下,那曹师兄不得给我们打个样儿吗?”
曹响瞪着眼睛,色厉内荏:“我是整个工部最穷的!大家伙儿都知道!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我可拿不出钱财给你们!”
曹响这个人好赌,家里的钱财都被他输得差不多了。
家里确实穷得叮当响,这也是事实。
薛荔笑:“谁要你的钱了?”
她指着曹响那一头得天独厚的浓密的头发,道:“曹师兄你毛发多富裕,就把你多的头发贡献出来吧!”
兼济天下又不是只能用钱……
她一挥手,暗卫们如狼似虎的扑向了曹响。
三两下拆掉了他的发髻,开始拔毛。
一个脑袋面积不大,一个暗卫拔就足够了,其他三个暗卫没有施展的空间。
便把目光盯上了他的眉毛和睫毛。
眉毛和睫毛也只够一个人拔的。
剩下另外两个暗卫,一个盯上了他的手臂上的毛。
最后一个摁住了他的腿,把裤管往上掀,开始拔腿毛。
别说!
真别说!
新岗位真不错!新主子人真好!
真会派活儿!
回去在暗卫圈里一说,其他暗卫都得羡慕疯了。
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便在工部的宽敞的厂房里响起。
曹响鼻涕眼泪横流,口齿不清的向薛荔道歉。
“对不住薛姑娘!我再也不说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工坊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
每个人被迫接过了一缕或多或少或长或短的的毛发。
暗卫们挺懂事,挺有礼貌,送毛的时候都还没忘了说一句“新年快乐”
众同事:“……!”
啊这!
这是他们收到过的最最最离谱的年礼,没有之一。
每个人都吞了吞口水,默默的忍笑。
曹响本来在工坊里人缘就不怎么样,如今他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众人都不同情他,只暗戳戳的觉得痛快。
好啊,他曹响也有今日!
只有一个人觉得愤怒。
那就是和曹响一起的小六子。
小六子一根筋,他根本意识不到曹响是在拿他当枪使,只以为曹响是在替他鸣不平。
所以他冲上去扒拉那些暗卫,想要救出曹响。
但他那点身手,哪里能和训练有素的王府暗卫相比?
根本挤都挤不进去,更别说救人了。
他着急,暗卫们就误会了。
百忙之中回头安慰他:“别急,有你的!这里每个人都有!”
“再有多的我们会去街上发!”
小六子:……!
小六子眼睛发红,冲到了薛荔面前。
握着拳头冲薛荔咆哮道:“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跟辜先生睡觉嘛?可惜我不是女的,我要是女的我也去睡!”
话音一落,整个工坊顿时安静如坟场。
连曹响的惨叫声也听不到了。
暗卫门放开曹响,朝着小六子走了过来。
薛荔扬手,啪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小六子的脸上。
小六子捂着脸狠狠的盯着她。
薛荔甩了甩麻掉的手,眼睛里面一片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