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公寓后的凉亭处,看着落日余晖、迎着凉爽的晚风,使劲的搓了搓裸露在外的胳膊。
“呵,这风还挺凉。
早知道就不多管闲事了。”
弗兰克把脑袋藏在凉亭的柱子后,生怕遇见了师弟、师妹们,丢了自己作为师兄的威严。
他足足在楼下喂了半个小时的蚊虫,才晃荡着回到了公寓。
“陆?你还在吗?”
弗兰克张嘴轻声试探着喊了几句,见无人应答后,才大摇大摆地瘫坐在沙发上,裹了条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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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的此时已是凌晨。
姜家依旧灯火通明。
会客厅里坐着十来位程家的人,正在和姜父姜母商量着明晚订婚宴的事情。
本来程家没想着这么快就把婚事给定下来,可谁料姜家竟然把消息暗地里放给了银行,成功的借到了巨额资金,填补了财务上面的窟窿,把公司的危机,顺理成章的就给解决了。
天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
再说,程家也不是会吃闷亏的性子,更不会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既然姜家利用了自己,那势必是要付出点什么代价的。
“我们程家呢,就少树一个继承人,婚事自然要谨慎些。
好在我家少树对希悠的印象不错,既然消息已经放出去了,那不妨趁着明晚就把两个孩子的婚事定下吧。”
听完程总的话,姜同伟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了一道略显苍老但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姜总啊,订婚之后,我就希望令千金搬到我们程家的宅子,争取早日为我程家添丁弄瓦。
待长孙落地,我们程家就正式把令千金加入族谱。
姜总,你觉得怎么样呢?”
程家目前的实际掌事人是程少树的爷爷,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行事雷厉风行、说一不二,偏偏对他们这家三代单传的小辈格外的溺爱,要什么给什么。
“老爷子,我…我没什么意见。”
姜父深知对面的程少森虽然看起来笑呵呵的,实则是一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
对于他的话,即使心中有意见也不敢提。
什么长孙落地再入族谱,程少森话里的意思姜同伟听的明明白白。
不就是什么时候生出儿子,什么时候领证呗。要是自己女儿的肚子一直没动静,那在程家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好像就是借住一般。
恐怕,早晚就会被扫地出门。
纵使这门婚事是他们姜家高攀了,但自家的女儿也是娇生惯养着长大的,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对于这种赤裸裸的羞辱,姜同伟却无计可施。他强压下愤怒,挤出一抹笑容,笑着跟着附和,顺势做了保证。
“您老就放心吧,我家希悠从小就身体很好。两个孩子在一起,不出一年肯定就会让您老抱上曾孙子。”
至于一年后的事情,谁都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万一他们姜家的公司蒸蒸日上,超过了程家,这都是说不准的。
“哈哈哈哈,那就借姜总吉言了!”
会客厅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随着程老爷子的大笑而变得异常放松,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都是错觉。
楼上的姜希悠看着平板里会客厅的监控画面,本以为被伤透了的心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但是在看到父亲那副谄媚、巴结、丝毫不为自己这个女儿着想的样子,还是难免的犯恶心,其中也夹杂着难以平息的心痛。
也是,连亲生女儿都能卖的人,你还指望他有什么自尊。
“呵,今晚,我就把你最在乎的东西给毁掉,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姜希悠的视线瞥见刚才程家人送来的礼服,冷哼一声,把屏幕摁灭,扔到了一旁的床尾凳上。
……
同样没睡的还有几家公司老总。
他们都是在姜家出事后,害怕沾染上麻烦、找各种借口推辞、拒绝伸出援手,目前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
如今几位被张董聚在一起,商讨办法,想要弄到姜氏晚宴的邀请函。
凌晨三点,几位煮的普洱茶,颜色愈加浓重,整间包厢里到处都弥漫着茶香。但几人根本无心品鉴,都在着急上火的苦恼着公司未来的发展。
另一间等候着的秘书看起来好似比较悠闲,他们各自坐在一角,无所事事的吃着干果、喝着茶。
“叮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