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没走多久,就见着绿桃,一袭草青常服,怀里抱着一个裹着的纸包,匆匆地往医馆走去。 风霄讶异道:“噫,那不是绿桃么?娘娘今日也出来了?” 陈醉没说话,脚步却直直地跟了上去。 绿桃果真进了医馆。 陈醉没有立时进去,看了看对面的酒楼,上去寻了个临街靠窗的位置,要了壶茶。 从大开着的窗户看下去,正好可以看到正在医馆一楼窗边长案后坐着的江月,雪青束袖衣衫,外面罩着粗布白色罩衣,乌黑的发丝简单地束了起来,簪着只他从未见过的木质山茶花簪,端得衬得她干脆爽利。旁边侍立着绿桃。桌子对面小凳上坐着一妇人,粗布方巾包裹着头发,一身短打衣衫,一只手拘谨地放在身侧,另一只手牵着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 江月低了头在纸上写着什么,收了笔,跟那妇人说了些话,将手中的方子递给妇人,又伸手指了指另一侧,想来是示意她去那里抓药。 绿桃打开了手中的纸包,江月凑过头去,从中挑了一个,原来是炒栗子。两指一捏,拨开壳,取出里面的软糯的板栗,放入口中,顿时眼睛眯了起来,显然是极好吃。 江月伸手接过绿桃怀中的纸包,又从中挑了一个,递给绿桃。 再走到了小女孩身边,弯腰蹲了下来,拉着小女孩的手,将纸包放在她怀中,言笑晏晏。 小女孩眼睛瞪大,有些震惊,又有些不敢相信,看了看江月,又看了看手中的纸包,扯了扯妇人的裙角。 妇人低头这才看见蹲着的江月,赶紧也跪了下来,双手直摆,直摇头。 江月笑了笑,拉住妇人的手,轻轻拍了拍,不知说了什么,又看了看小女孩。 妇人犹豫着,最终朝小女孩点了点头,二人跪下给江月磕头,江月赶紧将人拉起来。 药已经捡好了,江月将柜台上的药递给妇人,又嘱咐了几句。摆了摆手。 妇人弯着腰深深地给江月行了礼。牵着小女孩出了门。 江月笑了笑,站起来伸伸懒腰,活动活动手脚,复又回到了窗边桌案后面坐着。 下午的阳光透过开着的窗户,似在江月的侧颜铺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面纱,让那低垂的眉眼,白皙娇嫩的小脸,娇艳的唇,明艳又沾了一丝神圣。 陈醉神情不由软了下来,原本要带她回去的心思也放了下来,她那份不论贫贱,不论地位的医者仁心,从来都让他动容。 风霄看了看陈醉,又扯了扯风鸢。风鸢此时注意力同陈醉一样,都在江月身上。 风霄一扯,他回过神来。 风霄朝着陈醉一努嘴。 风鸢看了过去,陈醉脸上的冷淡不知何时已然卸了下去,整个人甚为温和,甚至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风霄点点头,朝江月又努了努嘴,风鸢瞪大了眼睛,不是吧?王爷看上王妃娘娘了?!!! 他顿时摇了摇头,不可能。王妃娘娘救了风起,看着虽跟尚书府不是一路,可毕竟还是尚书府的小姐,王爷不可能会跟她有牵扯。 风霄耸耸肩,他也不敢信。 见着天色将暗,江月肚子里也咕噜咕噜叫了起来,午膳那会儿正好来了个棘手的病人,江月没吃上两口,就凑过来跟葛老大夫一起研究病情了。 眼下正是饿着了,遂脱去身上白色罩衣,递给医馆的伙计。 葛大夫见她要回去了,赶紧来送,江月摆摆手,让他去忙。伸手再拍了拍跟在身边的小丫头肉嘟嘟的小脸,笑着道,你好好念书,下次姨姨给你带糖吃。 小丫头高兴地牵着江月的手,送她到门口。 绿桃四处一打量,原本送她们来的马车已不在巷子里候着了?顿时有些奇怪,摸着脑袋,想要怎么办。 江月看她,问道:“怎么了?” 绿桃小脸拧作了一团,委委屈屈道:“马车回去了。” 江月挑眉。 正算着王府离这里有多远,想着怎么回去的时候,看到了风鸢驾着青布马车,停在了医馆的门口。 风鸢下车,给江月行了礼:“娘娘,请。” 江月一挑眉,以为换了风鸢来接,虽然她气风鸢瞎了狗眼诬赖她还拿鞭子打了她。待风鸢从没好脸色。但经过上次回尚书府,风鸢不惧江尚书威胁,从头到尾都站在她前面护着她,她好像,气也消了几分。 江月也没有推脱,省得自己再去租马车了。踩着风鸢放下的凳子,掀了帘子进了去。 马车内里与外面的低调完全不一样,仍旧是陈醉惯有的奢华。陈醉端然坐在里面,闲闲地翻着书,见江月进来,只抬眼看了一眼,眼光便又落回了书上。 这尊瘟神怎么也在里面,现在退出去行不行,江月腹诽。 正想着,风鸢哪会给她这个机会,手中的鞭子凌空一响,马儿闻声动了起来。 江月一下没站稳,往后倒了去。 陈醉眼光分明没离开书,却如未卜先知一般,长臂一伸,拽着她的胳膊,堪堪将她护了住。 江月稳住脚下,离陈醉远远地坐着。掀了帘子往外看,缓解里面的尴尬气氛,顺便透透气,不想跟陈醉搭话。他为什么在这里,她虽然有一丝丝好奇,但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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