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国观领账房清点京营兵勇,军马,铠甲与军饷。 速度快,效率高。 晌午到黄昏,将京营清点出个大概。 少顷,薛国观蓬头垢面走来,面孔布满倦意,向朱由校汇报:“禀陛下,京营吃空饷的程度令人发指,都有嘉靖年间的老兵名额,勋贵,将吏霸占兵勇常年给他们干私活比比皆是,京师游民,小贩,世家子弟滥竽充数,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临阵杀敌万万不成。” 嘉靖年间的老兵? 朱由校勃然大怒,这群王八羔子吃空饷到底吃了多少年,到底黑掉朝廷多少军饷,不耐烦的询问:“直接汇报各营剩余兵马。” 薛国观不敢怠慢,捧着册子如数家珍说:“启禀陛下,五军营战兵一营,在册五千六百人,实际五百三十一人。” “战兵二营....” “战兵三营....” “.......” “五军营的战兵营,车兵营、城守营,三千营的战兵营、车兵营、城守营、执事营,神机营的战兵营、车兵营、城守营,基本五百余人左右。” “在册战马三万六千余匹,实际剩余一万五千余匹,均为弱马,瘦马。” 一字字。 一句句。 渐渐揭开京营黑暗里见不得光的地方。 朱由校火冒三丈,差点喷出口老血。 特么的。 我以诚待之,每年付出两百多万军饷,换来的却是难堪大任的老弱病残。 吃空饷吃的丧心病狂。 你特么搞我。 朱由校怒气横扫,喝道:“田尔耕,魏忠贤。” “卑职在。” “老奴在。” 朱由校扫了眼跪地勋贵,将吏,厉声说:“东厂协同锦衣卫,派出两方精锐,照着薛国观的名单去抄家,收缴九成良田和所有钱财,拒绝上交者,锦衣卫镇杀。” “遵命。” 魏忠贤,田尔耕齐齐作揖领命。 顷刻,半数以上武勋面如死灰。 抄家。 统统抄家。 没有爵位,没有田产,没有钱财,让他们怎么活。 “陛下,且慢。” 孙承宗突然出声阻挠。 观之,朱由校好奇的询问:“老师,你何意?” 孙承宗直白的说:“陛下,薛国观带领反贪局已经审核出京营将官吃空饷,贪污的罪证,该让军法处和三司定罪再行抓捕。” “安排东厂,锦衣卫直接抓人,违背陛下设军法处,反贪局的初衷,亦违背陛下处处派三司审讯的初衷。” 朱由校顿了顿点头说:“是该走法律程序,军法处,三司审理结束,东厂,锦衣卫持罪证抄家。” “遵命。” 魏忠贤,田尔耕翘起眼皮望了眼孙承宗领命。 朱由校继续怒斥:“保定侯梁世勲,身为京营总理,任由京营糜烂,放纵勋贵吃空饷,对军营军务知情不报,京城安危于不顾,其罪罄竹难书。抄家,削去爵位,贬为庶人。” “成国公朱纯臣,定国公徐希皋,襄城伯李守锜身为京营副将,带头吃空饷,倒卖军马,祸害江山社稷。 即日起,削去朱纯臣,徐希皋,李守锜爵位,锦衣卫抄家,终身囚禁锦衣卫诏狱。” “其余勋贵,统统抄家,侯爵改伯爵,伯爵改子爵,子爵改男爵,男爵改庶民,今后勋贵爵位由世袭改为降袭,想要荣华富贵,或参加科举,或沙场建功。” 他非常想对勋贵大开杀戒,理智告诉他,搞到钱,把勋贵踢出京营,降爵比诛杀效果更好。 既免去暴君恶名,又不至于激起南京勋贵抗争。 当然,他腾出手来马上收拾南京勋贵。 此时,朱纯臣,李守锜,徐希皋面如死灰,囚禁锦衣卫诏狱,绝对十死无生,徐希皋急声说:“陛....陛下...臣有事奏报。” 朱由校不耐烦的道:“说。” 徐希皋慌乱如麻说:“陛下,去年,去年皇太极取代努尔哈赤,十月讨伐内喀尔喀部,五部在建奴和林丹汗的夹击下土崩瓦解,仅剩巴林部和扎鲁特部。 今年,皇太极向林丹汗的察哈尔部渗透,林丹汗获悉自己的两个鄂托克通款建奴,出兵讨伐奈曼,敖汉,两部迫于压力,今年六月背叛林丹汗归附建奴。 时下草原大乱,旱情肆虐,罪臣请求戴罪立功,前往草原买马,重建三千营。” 嗯? 朱由校思绪游离,不由得想起己巳之变,早前孙承宗建议提防漠南各部,在宣府,居庸关,古北口,马兰峡关,喜峰口等长城一线部署雄兵,皇太极声东击西迂回草原南下。 徐希皋突然道出草原各部状况,让朱由校对草原情况有清楚的认识,询问说:“你如何知晓?” 徐希皋好似抓住救命稻草,如实回答说:“臣的酒楼内,时常有前往草原的行商,偶然在酒楼内说起。” 朱由校追问:“是否属实,行商是哪里人?” 徐希皋皋答道:“情况绝对属实,行商是京城人士。” 确定是行商,而非建奴奸细吗? 朱由校喝令:“田尔耕,派人去查,若情况属实,保留徐希皋皋爵位。” “卑职遵命。” 田尔耕领命,马上安排心腹杨寰去督办。 这时,英国公张维贤出列道:“陛下,微臣年迈,精力大不如前,请求辞去京营都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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