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尸体被搬出来,送到教堂。今天两场战斗,至少阵亡了两百人,受伤的人不计其数。
叶戈罗夫来到王忠身边,看了看地上的坦克手们,什么话都没说。
王忠主动开口:“报告状况。”
“目前战斗部队没有受伤的人只剩下一百零五人,算上你——您这样的轻伤员,我们总共还有四百人可以战斗。”
王忠:“一个团就剩这么点人了吗?”
叶戈罗夫:“是啊。是一个团加上一个坦克营。我这边已经没多少有经验的士官了,部队的建制都该取消了。而第四坦克军的这个坦克营,已经消失了。”
叶戈罗夫在“已经消失了”几个字上咬了重音。
王忠:“你什么意思?”
“在上佩尼耶坚守36小时是下达给第四坦克军那个坦克营的命令,现在他们已经为了这个命令拼掉了所有坦克。”叶戈罗夫看着王忠,“伯爵大人,撤退吧。这样经历过恶战的部队,不管是以后补充到别的部队,还是重新整补,都是宝贵的力量。就算是为了帝国,也应该撤退。”
王忠:“那这么多的牺牲,这么多的战友,不就白死了吗?”
“我们迟滞了敌人至少二十四小时,他们本来今晚应该在这个村宿营,让村里的姑娘陪睡!我们已经……”
叶戈罗夫说不下去了。
如果撤退,还留在村里的人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情,伊丽尼奇娜大娘一家已经展示过了。
但是王忠在意的不光是这个。
他扭头问叶戈罗夫:“我们现在撤退了,后来军事史会怎么记载我们呢?
“那些教授,那些不知道战场是什么样子的蠢驴,还有那些别有用心的公共知识分子会说第三后阿穆尔团和第四坦克军31坦克团二营都是懦夫。
“他们才不会把战死的人和我们分开对待!
“我们要在这里,坚守到明天晚上八点!是,我们兵力是不足,但我们可以想办法,地雷,炸药,什么都可以用上!”
叶戈罗夫:“可我们没有。在敌人的兵站我们一点防守用的物资都没找到。他们不认为自己需要防守。”
王忠抿着嘴,看着面前越来越多的尸体,居民们正在把整个城里牺牲的安特军士兵都送到教堂来。
他叹了口气:“我们可以试着要求增援。这里没有电报局吗?”
王忠其实没有用电报的印象,他记事的时候就已经没人用电报了,所以他才现在才想起来,这个年代电报应该是很常见的民间通讯手段。
叶戈罗夫:“有,但是电报局的电报是有线电报,和电话一样。现在都断了。说不定连大城市的电报总局和电话总局都被敌人的轰炸机扬了。没人能发报。”
王忠皱着眉头,这时候他看见苏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灵光一闪:“我们还有颂诗修士,现在战场平静下来了,教堂里也有弥撒的道具,是不是可以弥撒了?”
“可以!”苏芳连连点头,“但是需要懂弥撒流程的人帮我。”
王忠:“让柳德米拉来。一个够吗?”
苏芳:“最小的弥撒,需要三个人。我一个,柳德米拉一个,还要一个神职人员。”
王忠:“那就只有叶采缅科修士了。弥撒的内容是什么?”
“祷告,布道,圣餐礼。”苏芳耸了耸肩,“弥撒很简单,只是需要的时间很长,还不能保证对面听到。我要保持跪坐的姿势,念诵圣诗和要传达的内容到明天早上,明天你不要指望我打机枪了。”
王忠:“做吧。”
苏芳蹦蹦跳跳的走了。
王忠看向叶戈罗夫:“明天早上还没有回应,我们就撤。”
叶戈罗夫:“明早能撤得掉吗?最好连夜撤。”
王忠非常坚决:“先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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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出决定后,王忠草草吃了点牛肉和酸黄瓜,之后选择睡一会儿。
他快要晕倒才想起来,自己还发着低烧。看来肾上腺素也能暂时对抗病痛。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还有点寒意。
清醒之后,他第一反应是摸身上那封寄给阿格苏科夫克鲁根大街43号阿列克谢耶夫娜女士的信。
他已经发誓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要把这封信送到那位女士手中。
确认信还好好的,王忠松了口气,站起身来,披上外衣。
他听见外面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