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站起来,结果因为走太久了脚还是麻的,差点一个趔趄跪地上。
多一颗星的审判官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您小心点,在我们面前摔出问题了,我们又要增添恶名了。”
你们也知道你们名声不好啊。
王忠只是这样想而已,叶戈罗夫直接说:“你们也知道你们名声不好啊?”
王忠瞪大眼睛看了眼叶戈罗夫,心想你这么猛的吗?
巴甫洛夫的表情则像是在抱怨:“这个泥腿子在说什么呢!”
审判官笑了:“我们的任务,就是让人恐惧。如果大家看到我们都不恐惧了,潜伏的敌人也不会恐惧,他们会变得胆大妄为,不是吗?所以我们还是让人感到恐怖比较好。”
王忠和自己的军官班子——其实就叶戈罗夫和巴甫洛夫两人——面面相觑。
他决定跳过这个事情不讨论,便站直了身体,对审判官说:“带路吧。坐你们的车吗?”
“阿廖沙!”在审判官张嘴前,一声呼唤从背后传来。
王总一回头,看到柳德米拉小跑过来,右手端着个盘子,里面有面包和烤肠,还有酸黄瓜,左手则拎着个杯子。
“你吃一点。”柳德米拉说,“上次吃东西还是刚天亮的时候呢,又走了那么多路了,你肯定饿了。”
王忠点点头,他确实饿了。
他首先拿起面包咬了一口,然后默默的把面包放回去。据说是有那种烤得很香的大列巴的,但是这块木头明显不是。
带着忐忑的心情,王忠拿起了烤肠,来了一口之后,二话不说全塞嘴里。
以后记住了,烤肠值得信赖——估计肉都值得信赖。
最后王忠来了点酸黄瓜。
这东西吃起来就像——就像酸黄瓜。
吃好了之后王忠抹抹嘴,接过柳德米拉递来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发现这里面不是水,是奶。
王忠:“哪儿来的奶?”
“那边一桶呢。”柳德米拉指了指不远处伙房里带水龙头的大桶。
王忠:“哦,牛奶啊。”
“嗯,不然还能是什么奶?”柳德米拉迷惑的问。
王忠努力不让自己眼睛乱看,答道:“我以为是马奶。”
柳德米拉更迷惑了:“你想喝马奶吗?现在不好搞吧?”
王忠一口气把杯子里的液体喝完,还给女孩:“牛奶挺好。我走了。”
“对了,”柳德米拉又说,“叶采缅科修士去集团军教会了,说不定我们会被配置到别的地方,阿廖沙,我……”
王忠一听自己神箭小组要被抢走,大怒,坦克还没搞到呢,还抢我神箭,便提高音量说:“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都不能走!我现在就去见集团军主教,我去跟他说!”
柳德米拉松了口气,然后表情变得柔和起来。
看起来她很高兴。
王忠则怒气冲冲的上了审判庭的车,坐在后座上念叨:“抢我神箭,开什么玩笑。”
坦克没有,还把我的“短号”反坦克导弹组(就是指神箭小组,王忠把他们视作反坦克导弹组)调走了,这仗没法打了,我要跟旅长——不对,是集团军主教好好抱怨抱怨!
两个审判官也上了车。
叶戈罗夫打算上车来着,审判官说:“你们就不用去了,把作战经过写成报告,会有参谋来拿的。”
叶戈罗夫咋舌,回头看了眼格里高利军士长。
军士长立刻会意,提着缴获的p40就上了吉普车的后座,坐在王忠旁边。
“我是警卫员。”军士长说,“带个警卫员很正常吧?”
审判官点点头,直接发动车子。
车子就这样离开了学校。
————
审判官离开后,第三后阿穆尔团的士兵们全都松了口气,场面又迅速的热闹了起来。
野战煮饭队的年轻姑娘们则开始谈论起刚刚离开的那位伯爵。
这些都是在博格达诺夫卡本地征召的姑娘们,有一些甚至在内战结束后才出生,更多的在内战时期还是不记事的小孩子。
虽然博格丹诺夫卡遭到了普洛森人的空袭,但普洛森人的攻击目标很集中,主要是火车站和车站旁边的机车维修工厂,博格丹诺夫卡的大多数人并没有真的见过被普洛森飞机炸伤炸死的人。
所以这些女孩对战争的残酷并没有什么概念,对战争的想象主要来自电影音乐和诗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