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的所有人。将来想必还会有很多人上这个本子。
“将来有一天,我成为集团军甚至方面军指挥员,死亡的数字更是会大到用本子都很难记录的地步。
“但是我保证,为了赢得胜利流下的每一滴血我都记得。你们看看这面旗!”
王忠对格里高利做了个手势。
军士长上前五步,走到每一个人都能看到他手里的旗帜的位置。
王忠:“这面旗,是一名老兵拿出来的,他叫雷泽诺夫。已经为了营救处于困境的我牺牲了。为了救我,很多很多人牺牲了,他们的血溅在了这面旗帜上。
“我拿着这面旗,就是为了记住这些为了拯救我牺牲的平民。
“现在,我决定用染料,把这面旗彻底染红,它将会代表今天牺牲的所有战士。
“它将代表开战以来牺牲的每一个保家卫国的勇士!
“我们每一个人,看到红旗,就会想起我们付出的牺牲,想起为了胜利我们付出的代价!
“我想在这场巨大的、席卷一切的战争中,在开战初期的混乱中,会有很多人没有来得及留下名字就死去。
“这面红旗将代表他们每一个人!我们绝不忘记!”
王忠停下来,看着这些和死者们一样年轻的脸庞。
不知道谁起头高喊:“我们牢记!”
其他人也一起高喊:“我们牢记!”
“我们牢记!”
“我们牢记!”
齐声呼喊结束后,王忠继续说:“如果有一天,我也倒下了,这面旗帜上,也会有我血染的风采。格里高利!去把旗帜染色,染成红底!”
格里高利跑起来,翻身上马,一溜烟的不见了。
目送旗帜消失后,王忠再次看向年轻人们:“瓦西里!瓦西里在吗?还是受伤了?”
瓦西里:“到!您的宝贝步话机我带着呢,没坏!别罚我!”
王忠:“没要罚伱,还是说你就这么想去挑大粪?”
“不想,一点都不想!”
王忠:“我听说你的父亲是音乐教授?”
“是的。”瓦西里看起来有些不愉快,看来他和父亲有很深的隔阂。
王忠:“那你唱点适合这个场景的歌吧!”
“这……将军,在这种场面下吗?”
王忠:“怎么了?这种时候就不能唱歌吗?”
“可是,如此悲伤的场面……”
“是啊,如此悲伤的场面。可是死去的人希望我们哭哭啼啼的吗?不,他们希望我们鼓起勇气,连他们的份一起杀敌!他们希望以牙还牙,血债血偿!
“唱歌!有气势的歌!”
瓦西里皱着眉头:“这……”
“你父亲没有对你进行音乐教育吗?”王忠疑惑的问。
旁边菲利波夫喊:“报告!”
王忠:“讲!”
“教育了,将军!他音乐可好了!还会吹小号呢!”
瓦西里狠狠的瞪了损友一眼。
王忠:“所以,接受了良好音乐教育的人说没有适合这种场面的歌?”
“至少我没学过。”
王忠心想巧了,我倒是知道一首这样的歌,可惜我不知道用安特语该怎么填词,用中文唱出来怕不是会让所有人迷惑。
但是现在这个场面,他又特别特别想唱这首歌,因为太合适了。
所以他哼了一句,结果发现果然没翻译,就是中文。
虽然声音很小,但是瓦西里听到了——可能因为他有个音乐家老爸,耳朵灵。
“这是什么歌?我从来没听过!歌词也听不懂,但配合旋律好像能感觉到意思!”瓦西里好奇的问,“这到底是什么?”
王忠突然有了个想法。
他问:“你学过作曲吗?”
“呃……没试过,但是我老爸整天逼我学乐理,可以试试看。”
王忠这时候想法豁然开朗:唱歌不翻译,但我可以朗诵啊,朗诵出来就翻译好了,然后让瓦西里操心怎么把内容改成可以唱的歌词。
于是他说:“那你看看,把这个谱上曲,写成歌!”
说着他扭头看了一眼满是尸体的堆栈,开始念:
风烟滚滚唱英雄
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
晴天响雷敲金鼓
大海扬波作和声
人民战士驱虎豹